一無所有1(1 / 3)

我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退賽的原因,輸了就是輸了,我敗在了自己的自負中,也敗在了格格巫的陰謀計裏,在我謝幕的那一刻我已經做出了選擇!

出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結束公司的業務,這是我對樊幕樺的承諾。

我安排加盟部聯係一些大的批發商開始變賣公司庫存,同時關閉20多家網店,財務部清算加盟商的保證金、廠家貨款,除財務以外員工全部解散。一周時間昔日熱鬧異常的公司冷冷清清。

我計算了一下,如果能把二百多萬的庫存處理掉,償還廠家的貨款和員工工資,還有退返加盟商的保證金,還能勉強應付。但是連續幾年的銀價下跌,白銀從12元一克跌到了2.4元一克,二百多萬的庫存如果按銀料去折給料廠,可能隻能換回二十分之一的現金,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一些批發商低價轉讓給他們,但是由於行業的不景氣,各個批發商的庫存壓力也很大,沒有人願意去接下這麼大的庫存商品,甚至看都不願看。因為就算是低價轉賣給批發商,按現在的銀料重新采購新品,比公司庫存打上1折價還低,而1折和全部按銀料融爐的價格差不多,這就意味著二百多萬的庫存可能隻能換回三十多萬。這個損失實在太大了。資產變現遇到了很大的困難。

每個月銀行各種貸款有十幾萬要償還,公司業務已經全部停止,一旦償還不上,個人征信出現問題,那麼法人和擔保人都將麵臨信譽危機,眼看著已經山窮水盡。

樊慕樺告訴我庫存拋不掉就賣品牌,總之能變現一塊錢是一塊錢,再不變現銀行的貸款馬上就會出現抽貸。對一個創始人而言賣品牌就意味著賣掉孩子,一個母親如果不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賣自己孩子的,這種刮骨割肉之痛沒有人能體會,可是除了庫存,我名下的幾套房子都是辦公用房,二手交易稅高達30.65%。早在去年就掛在網上根本不好變現,唯一值錢的也就是這個品牌了。是啊,能讓這個孩子活著,總比死了好,能給他找個有錢的父母總比跟著我這個窮娘強,至少張銀匠還能存在於市場,不會因為公司的關停而消失,8年的努力至少還有延續,活著就有機會,活著就有希望。

當小張把一個叫胡森的批發商帶到公司的時候,我知道失去張銀匠的這一天終於來了。我的要求並不高,我隻想把庫存按成本價拋出,所以我把二百多萬的庫存加品牌捆綁在一起,開出三百萬,但是對方不要庫存隻要品牌和張銀匠的加盟渠道,隻肯給到25萬。談判一時陷入了僵持。

“25萬,胡總,別說這個品牌,就是我一個網店也值這麼多錢,你這25萬根本就是趁火打截。”我咬著牙真想把桌子上的水杯潑在這個死胖子頭上。

“海總,什麼東西都有它市場的價值,如果你張銀匠在去年沒有關停那麼多線下店鋪的時候500萬都有人要,現在此一時彼一時,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現在企業不是在上升期,有人願意接你的品牌已經很幸運了,前段我一個朋友的品牌五萬都沒人要。如果再拖幾天可能20萬都沒有人要。我也知道你需要錢,員工都解散了,馬上各個廠家都會來清算貨款,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張銀匠的價值。”

“但是25萬也太低了,連退加盟商的保證金都不夠,你還不要貨,不要網店,你買斷了品牌,我的網店就是轉給別人也就沒法再經營了?”我忍著滿腔的怒火客氣地說著。

“你可以讓接網店的人來找我啊,我可以授權,不過當然是有條件的。”

“胡總,這個品牌通過參加創業夢工廠後知名度是很高的,對以後發展加盟絕對是有好處的,光是在比賽的宣傳也不止這個費用啊?”

“我就是看了這個比賽才來的,但是終究你們不是也沒得名次嗎?要是得了咱們也不用在這談了。再說你棄權的事在業界人人皆知,對品牌非常不利啊。我還得花時間慢慢消化這負麵新聞。”

我淒涼地笑了笑,由於我的臨時棄權導致這屆比賽沒有第一名,經過評委臨時會議,第一名空缺。而巫娟的外甥女自然也沒有如願以償替補到空缺,仍然是第四名,這恐怕是巫娟沒有預料到的情況。而巫娟並不想和樊慕樺做對,因為事情一旦鬧大了她知道向晴海一定不會放過她,重要的是我的棄權帶給了她莫大的安慰,所以外甥女的名次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