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骨隻是奮力往上又爬了兩尺,終於再次到了第一節的位置。換了口氣,秦風骨看了杜小月一眼,道:“是杜大叔帶我來的。”
杜小月一聽,連忙看了一眼剛從上麵跳落到她一旁的浮生,開口問道:“浮生哥,我阿爹真的來了?你剛才怎麼沒告訴我呢?如果讓他知道我在這,那我回家可就死定了。”
浮生看著杜小月俏麗的小臉上露出幾分緊張的樣子,笑了笑道:“你這丫頭現在知道怕了,早就跟你說過,女孩子是不能參加神樹節的,你又何必來跟我們遭這份罪呢。”
“我、我那還不是……”還不是什麼,杜小月忽然說不下去了,隻是眼神古怪地看著一旁的浮生,俏臉上現出了一抹紅暈,看起來有些扭捏的樣子。
秦風骨懶得再去理會他們在樹上說些什麼,隻是竭盡全力還在往上爬著。
剛才崇越用蝸牛來比喻他的那句話,已經成功打擊到了他的自尊。秦風骨就不信了,自己好歹也是個八門境後期的武修,難道竟然會連一隻小小的蝸牛都不如?!
牙齒已經咬的生疼,抓著樹身的雙手也已經有些虛軟無力,微微顫抖著。
秦風骨的額頭上,一顆顆豆大的汗粒不斷冒出來,衣服已經完全浸濕了。這被打濕了的衣服貼在身上,就仿佛是背了一身的鐵皮,變得沉重無比。
一尺、兩尺……
秦風骨似乎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周圍其他的食物,在他的眼前就隻剩下了一個目標,就是杜小月他們所站著的地方,那根橫生出來的樹枝上。
要爬到那裏,一定要爬到那裏!秦風骨的心裏不斷地對自己說道。
他的身體裏麵已經耗光了力氣,呼吸更是壓抑得難受,似乎空氣中有著某種無形的壓力,正從四麵八方朝他壓迫過來。
好幾次,秦風骨都感覺自己已經不行了,再沒有力氣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每心頭閃過一絲想要放棄的念頭的時候,忽地耳邊就又響起了剛才崇越的那聲嘲笑:秦風骨,你難道連一隻蝸牛也不如嗎?
不是!絕對不是!
秦風骨的身體固定在第二節中間的位置,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爬到這裏來的,那種渾身虛軟和痛楚的感覺,已經讓他的神智開始變得有些不太清楚了。
快要虛脫了!
秦風骨心中頓時一凜,眼看就要到第三節了,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選擇放棄!
隱約間,好像聽到杜小月在上麵喊了一句:“秦風骨,不要心急,注意掌控好你的呼吸。”
秦風骨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隻見不隻是杜小月,其他的幾個人也是一臉關注地看著自己。
呼吸,掌控好呼吸!秦風骨心中默念著杜小月剛才說的這句話。
可是他的胸口好疼,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上麵,隻是輕輕地呼吸一口,都能隱隱感覺得到一陣疼痛。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掌控好自己呼吸的節奏,實在是太難了。
秦風骨喘了口氣,又試著往上爬了一下,但他隻覺右手抓在那樹皮上麵,頓時有些無力感,竟然沒能抓穩。接著身體猛地一晃,險些直接掉了下去。
忽然隻見浮生一下子跳了下來,伸出一隻手像鐵爪般牢牢抓在樹身上,另一隻手則及時拖住了秦風骨正要下墜的身體。
“風骨,不要隻是用你的口鼻去呼吸,你應該試著用自己的整個身心去感悟,去體會那種天地自然呼吸的感覺。”
浮生說的很簡單,可是聽在秦風骨耳中,卻不由讓他心中激起了一圈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