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秦風骨也是不滿地推了方天一把,又道:“還有你,看看你跟浮生在一起的時候,不是挺英勇的樣子,爬上二十節的懸崖,我也沒見你皺過一次眉頭。現在這是怎麼了,居然甘願像耗子一樣被人堵在這個破洞裏麵等死!”
方天聽著隻是一臉苦笑道:“風骨,不是我怕死,也不是不敢出去跟他們拚命,可你看看這些人,他們哪個不是已經放棄了拚命的希望,現在就隻是躲在這裏等死了。浮生哥又傷成這樣,就隻有我和他們幾個還在守著這個洞口,不然我們早就……”
話剛說到這裏,方天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怔怔地看著麵前的秦風骨,聲音有些著急地問道:“風骨,你是怎麼會到這裏來的?”
他估計也是被困在這個山洞裏的時間久了,頭腦也開始變得有些麻木迷糊,這個時候才開始反應過來這個問題。
秦風骨冷眼看著他,沒好氣地道:“我怎麼進來的?你知道守在外麵的隻有多少人嗎?”
聞言,方天的臉色一陣尷尬,當時他們就隻顧著逃了,哪裏注意到後麵追來了多少人。隻是覺得不斷地有人在後麵被殺掉,慘叫聲一個接著一個的傳來,死亡和恐懼的陰影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那兒還管得了那麼多的事情。
不過此時方天見到秦風骨竟然孤身一人走進洞來,心裏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難道說堵在外麵的那些人已經走了?是因為這連續幾天的煙熏火燎,那些人以為他們已經被熏死在山洞裏麵,所以就都撤走了?
方天那灰暗的臉上,似乎逐漸浮現出了一絲希翼的光彩。
他剛轉身準備朝山洞外麵衝出去看看情況,可還沒等走出兩步,就忽然見到洞口外麵一陣火光大起,那突然冒出來的火花險些就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嚇得他又連忙往後退去。
“風、風骨,外麵那些人還沒走啊?”方天心有餘悸地道。
秦風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覺得呢。”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方天一臉奇怪。
秦風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受重傷的浮生和洞裏這些瀕臨絕望的人,心中暗暗歎了口氣,雖然他對這些人軟弱和麻木的表現非常不滿,但是現在浮生的傷勢已經不能再拖下去,否則就真的危險了。
頓了片刻,秦風骨才對洞裏的眾人說道:“你們……是想繼續待在這洞裏等死,還是想要跟我一起從這裏衝出去?”
他的這句話,已經運用了一絲真元,聲音極有穿透性,像是直擊每個人逐漸陷入麻木的內心。眾人皆不由紛紛抬起頭來,那木然的臉上似乎露出了一絲異樣的色彩。
隻聽秦風骨又道:“實話告訴你們,現在守在外麵的,就隻剩下了四五個人,就這麼四五個人,竟然把你們這麼一幫大老爺們兒給堵在這破洞裏麵不敢出去,你們還算是個男人嗎?”
秦風骨越說越是顯得激動,伸手指著剛才被他扔在地上的那人,道:“你!剛才你不是說不怕死嗎,有種的就跟我一起從這裏衝出去。還有方天,你們幾個,浮生現在雖然受傷昏迷,但外麵就隻有四五個人,難道你們覺得這裏這麼多人還對付不了他們?”
眼見眾人還是一副麻木不仁的樣子,搖了搖頭,秦風骨接著道:“我不相信!你們這些人就是天生的一副賤骨,被人想要殺你們,你們就自己伸出腦袋去任人宰割。外麵那些混蛋說你們是賤民,罪民,真的一點兒都沒說錯,一幫軟骨蝦,都躲這裏麵等死吧!”
罵完這句,秦風骨忽然一把將躺在地上的浮生扶了起來,然後再不看這洞裏眾人一眼,隻是埋著頭就直接往那正燃燒著熊熊大火的洞口外麵衝了出去。
洞口的火勢很烈,但秦風骨隻是隨手一揮,便將那火光劃開了一個缺口,然後一閃身便衝到了洞外。
守在洞口外麵的那些人眼見大火中突然衝出來一個人,當真是被嚇得不輕,一個個連忙後退,一臉驚恐地看著那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當那名頭目一眼看清了秦風骨的模樣,更是嚇得麵色大駭,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上去強笑著說道:“閣下果然好身手,找到你的朋友了?”
秦風骨扭頭看了他一眼,也懶得理會,隻是將浮生一把背了起來,便準備往外走去。
旁邊,那幾名暗鷲村的人作勢想要阻攔。秦風骨見狀猛地瞪了一眼,一股龐大的氣勢從他身上透了出來,那幾個人見了皆不由一怔。
那頭目趕忙來到那幾名手下麵前,擺了擺手,說道:“讓他走。”
秦風骨也不再多話,便直接往外走去,他是真的不打算再去管山洞裏其他人的死活了。
眼下隻要能夠把浮生救出來了就好,至於其他那些人,秦風骨自認不是什麼濫好人,既然他們自己都不願求生,那麼自己又何必以身涉險去救他們。
自助者天助,自棄者天棄!秦風骨一直認為這句話說的非常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