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任老這話,赫連長流和皇甫學都不由一愣,這老東西,也太會血口噴人了吧?明明是你們任家的門人犯了事在先,怎麼現在又忽然變成是我們挾持你們任家的人,還私施毒刑了?
“任老,想必您有一事還沒有弄清楚吧,這人雖然是你們任家的門人不錯。可是按照天演村的規矩,他殺死了我們赫連家的人,就該由我們赫連家來處置。縱然是我們赫連家的人犯了事,也是一樣按規矩如此。任老您身為任家的家主,三方主持之一,應當是不會不分青紅皂白,顛倒是非的吧?”
赫連長流畢竟不愧為赫連家年輕一代當中的佼佼者,這一番話說出來好像言辭客氣,可是話語中卻又處處藏著機鋒。
他既是在語義中表達了對於任老的尊重,同時還表明浮生是殺死了他們赫連家門人的凶手,如果任老還如此一意孤行的話,那就是在挑戰他們整個赫連家的權威了。
任老聞言,不由多看了赫連長流兩眼,以前隻是聽說赫連家年輕一代當中,是一個不如一個。卻不想這個最為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在自己麵前竟然還能保持著如此沉穩,倒也著實難得。
赫連長流拿著天演村的規矩來針對任老,但是身為天演村三方主持之一的任家,這所謂的規矩,當中有多大的水分,任老是再清楚不過了。
雖然今天的這般行事有點倚老賣老,仗勢欺人的意思,但是考慮到任家今後是否還能生存的問題,任老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大不了就豁出去自己這張老臉不要,也要保住浮生這小子。
而且今天這事,說大不大,說小其實也不小。如果換做以前,還沒有出現赫連青這回事,任家要想出麵將浮生保下來也不難。
可是自從赫連青回歸,赫連家一時勢頭大盛,近日來的一係列明爭暗鬥,已經幾乎快要將任家逼入了絕境之中。
浮生的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擺明了就是赫連家的那幾個小子給浮生設下的套。
按理說,眼下任家的情況也是不妙,任家是不可能為了浮生區區一個新入的門人,而去得罪勢頭正旺的赫連家的。
然而任老不同,他是一個極富遠見的人,別人不清楚,任老對於浮生這小子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剛才任方沉已經去跟秦風骨那邊報信了,相信再過不久,他就會趕過來。
現在赫連家的意圖已經再明顯不過,無非就是仗著赫連青那絕強的實力,想要將任家徹底逼入死地。
要想保住任家,任老現在唯一的辦法,就隻能寄希望於左先生那兒了。隻要有左先生在,相信就算是赫連青,也一定有所顧忌的。
而現在任家之所以會全力出來想要出來保住浮生,那不僅僅是為了保住任家的臉麵,同時也是為了能夠在秦風骨那兒討個好。如果有可能的話,能夠爭取到左先生的支持,那就再好不過了。
在赫連長流那番話剛說完,跟任老同來的幾個任家的頓時表達不滿起來,紛紛斥責赫連長流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大言炎炎說什麼天演村的規矩,他這樣以下犯上跟任老說話,不就是先壞了村裏的規矩嗎。
剛才赫連長流的那一番話,雖然說得是不卑不亢,但是認真追究起來,不管是以他的身份地位,還是輩分上來看,都是沒有資格在任老的麵前說話的。所以任家那幾個人的指責,倒也說得過去。
赫連長流頓時臉色一陣漲紅,他是被任家這幾個人的紛紛指責給氣的。
而在一旁,皇甫學卻不由在心中暗暗計較,想著任家這番大動幹戈地過來想要保住浮生,究竟是什麼原因。
這次的機會難得,如果不趁此機會將浮生這個隱患鏟除的話,恐怕日後自己的生活絕對不會好過到哪裏去。
當下皇甫學連忙跟身旁一人暗中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回赫連家報信。
而就在那人剛離開,忽然聽的半空中一陣破空聲響,然後就有一道人影從空中飄落了下來。
眾人定睛一看,卻是秦風骨到了!
“任老。”剛一落地,秦風骨就一眼看到了人群當中的任老,連忙打了聲招呼,然後又才問道:“浮生呢?”
任老笑了笑,在他看到秦風骨到來的那一刻,神情中也似乎稍微輕鬆了一些,說道:“浮生沒事,現在南峰正在那邊為他救治。”
秦風骨順著任老的眼神看去,見到了不遠處地上躺著的浮生,雖然之前任南峰已經幫浮生及時止住了血,可是他身上被人捅穿了七八個傷口,渾身浴血,看上去著實讓人觸目驚心。
先前聽到任老說浮生沒事,秦風骨緊繃的心情也不由得一鬆,然而當他看清楚了浮生此時的這副模樣,眼神瞬間冰冷了起來。
“皇甫學!”秦風骨頭也不回地道冷冷喊了一聲。
皇甫學聽著心中一緊,早在他看到秦風骨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暗自感覺不妙,正想著怎麼才能及早開溜,誰想這才走出沒幾步,秦風骨的聲音就到了。
他的這一聲喊,一時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皇甫學的身上,現在就算是想溜也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