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幾具屍體都抬了出去之後,劉大人那邊已經讓人向院子裏的人都一一問了話,並錄了口供。此案是有賊人入侵,天方院諸人完全出於正當防衛行為,雖然鬧出了人命,但按照大明律也並不會因此而遭受罪責。
簡單地處理完了這些公事程序,劉大人便向秦風骨告辭離去。
秦風骨讓齊三爺留了下來,他先去見過左先生之後,回來又叫上了杜簡秋,三人一同來到了秦風骨所住之處。
“公子,聽說今晚有人請你赴宴去了?”三人剛坐下不久,齊三爺就似有深意地問道。
秦風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見到齊三爺幹笑了一下,說道:“公子,我們青門在友來酒樓裏麵,也是有著自己人的,所以今晚在酒樓當中發生的事情,老齊我多少也聽說了一些。”
聞言,秦風骨笑了一下,道:“青門的消息倒也確實靈通,這倒是讓我有些出乎意料。其實今晚的事情……”
秦風骨把今晚在那酒樓當中所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畢竟現在他比較信任,而且又能拿得出主意的,也就隻有杜簡秋和齊三爺二人了,秦風骨還是想聽一聽他們的看法。
待得秦風骨把事情的大概說完,杜簡秋在那沉吟不語,而齊三爺的神情也是十分凝重,片刻後才緩緩說道:“公子,此事可大可小,公子還是須得慎重才是啊。”
秦風骨點點頭,道:“老齊你怎麼看?”
“公子,照你剛才所言,如果那些人真是大內武衛的話,恐怕我們不得不多加防備才行。這些大內武衛,身負皇命,執天子之威,在很多事情上,他們都是可以便宜行事的。
諸如公子這次的事情,如果他們真的懷疑到了公子的身上,那麼就算他們想要直接對公子動手,那也並非是不能的事情,因為這就是他們的權利所在。”
“可他們毫無證據之下,要想對我出手,難道我就會束手就擒不成?”秦風骨有些不以為然地道。
齊三爺搖了搖頭,道:“公子,所謂的證據,那都是用來對外人說的。可在他們武衛的眼中,素來隻注重結果。現在既然他們已經開始對公子起疑,那麼現在就算再怎麼解釋也是沒有用的,早晚必定會對公子展開行動。”
秦風骨聽了默然,齊三爺畢竟閱曆豐富,對於大內武衛的一些行事作風也是略有耳聞,比之秦風骨要清楚的多。
他之所以要著重點明這些,無非就是想要能夠激起秦風骨的警醒,萬萬不能在這些人的麵前大意半分。
如果說一些各方勢力之間的爭鬥,無非明爭與暗鬥兩種,那麼隻有牽扯到了皇室或者大內,事情可就沒什麼道理好講了。
一旁,沉吟良久的杜簡秋忽然開口道:“風骨,我聽你剛才所說,原本那個什麼薛大人想要讓自己的手下對你發難,可是在座當中的西門家主卻似乎有意向你示好。是不是正因為有了西門家的涉入,所以那個薛大人才暫時沒有對你動手呢?”
秦風骨想了想,這個問題他之前確實也想過,從他進入那酒樓當中,西門慶神色古怪,西門家主卻有意示好,還有最後臨別之時,西門慶的那聲警告。由此可見,西門家應該是知道那薛大人對他有著什麼意圖了,隻不過大家現在都沒有揭開蓋子而已。
“那西門家主我並不是很了解,但是西門家的西門慶,卻是我的一位故交好友,杜大叔你也曾見過。今晚就是他提醒我要小心那個薛大人,但是更深層的原因,他卻沒能直接跟我說。”
杜簡秋微微頷首,忽然又道:“這西門家,在大明當中的勢力,應該也是很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