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之夜,涼風習習。
秦風骨抬眼望著江上,隻見那個叫做淺露灣的地方,一條小船孤零零地停在江麵上。船上不見人影,未聞聲息,隻有在船頭點著一盞紅燈,隨著晚風輕輕搖曳。
他讓楚蝶衣和陸道林二人先找了個隱蔽之處藏好,然後自己一個人朝著那艘小船走了過去。
秦風骨一直凝神注意著船上和周圍的動靜,他先是對著那艘船上喊了兩聲,然後不多久,就猛地見到一道人影赫然出現在船頭。秦風骨眼神如電,轉瞬間便看清了那人的樣子,然後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果然是沈衝!
秦風骨一個閃身來到了船上,不過以沈衝現在的狀況,他已經無法向以前那樣跟人正常的交流,因為基本上你跟他說十句,他也不會回你一句,畢竟現在的他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話簍子沈衝了。
沈衝一看到秦風骨上船,臉上還是那副表情木然的樣子,二話不說便直接劃船離開。秦風骨連忙叫住了他,然後又將藏在暗處的楚蝶衣和陸道林二人叫了出來。
三人坐在船上,楚蝶衣和陸道林自三年前沈衝出事之後,便再沒有見過他。
此時再次見到沈衝,而且還從秦風骨那裏聽說沈衝也是這次跟他們同來坤越完成任務的人員之一。隻是看他那副古怪的樣子,滿臉冰冷,身上似乎一陣死氣沉沉的,跟當年那個愛說逗笑的沈衝完全就是天壤之別。
楚蝶衣一直想要問問秦風骨,為什麼沈衝會突然變成了這副樣子。可是秦風骨卻隻是默然地搖了搖頭,看著船頭上劃槳的那個背影,眼睛裏麵露出一抹複雜之色。
不多久,這艘小船就開進了一片蘆葦蕩之中,然後靠了岸。
秦風骨幾人跟著沈衝後麵下了船,沿著一條蜿蜒小道,一直走了約莫半個多時辰,這才終於見到前方的一片青山綠水之間,有幾間院子好似那畫裏的風景一般,就坐落在那山腳之下,水榭之旁。
一間院門敞開的院子裏麵,還依稀見到人影晃動。秦風骨眼尖,一下子認出那幾個人的身份,就是這次陪同西門慶同來坤越帝國的幾個隨從。
“看來,西門和歐陽他們應該那晚我們出事之後,就暫且撤離到這裏來了。看看這地方的風景,倒也確實不錯,西門那家夥還挺會選的。”
秦風骨在那跟一旁的楚蝶衣說笑著,然後幾人來到了一個院子裏麵,不一會兒,就從房間裏出來了幾個人,正是西門慶和歐陽玉兒他們。
“楚姐姐,還有秦骨頭,可算是找到你們了,最近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你們的消息,坤越帝國那邊又盤查的緊,我可是擔心死了。”歐陽玉兒上來便一把挽著楚蝶衣的手,然後神情激動地說道。
楚蝶衣也是一臉柔色地看著歐陽玉兒,十分高興地笑道:“你看我們不是好好的嗎,擔心什麼。倒是你這幾天還好吧,我怎麼瞧你好像瘦了?”說著,眼神似有深意地朝西門慶那邊看了一眼。
西門慶哪兒會不懂她的意思,當即苦笑著搖了搖頭,表示這事跟自己真的沒有什麼關係,天知道這丫頭最近幾天是怎麼回事的,自從那天自己和沈衝將她轉移到了這個地方之後,才沒幾天,她就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
原本西門慶還沒怎麼注意到這些小事上,不過在心細的楚蝶衣看來,她才不過跟歐陽玉兒暫別了沒多久,卻感覺玉兒整個人好像憔悴了許多,這當中絕對有著什麼事情。
在簡單地打了個招呼之後,很快楚蝶衣便拉著歐陽玉兒自顧著去了別處,估計又是在說些隻有她們才能知道的什麼悄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