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秦家堡,即便是入夜之後,也一樣能夠感覺到人聲鼎沸,畢竟整個秦家不管嫡係還是旁係的人,算起來足足有數百人,都是住在這秦家堡當中的。可是現在再看,這秦家堡也未免太過冷清了些。
秦風骨感覺到了秦家堡的異樣,心中暗自猜測,想到可能是因為秦浩然叛逃投敵之後,秦家堡必然也是受到了一些牽連。不過表麵上,他卻還是全然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對於路上秦巍然的有意討好和試探,秦風骨也裝作像是沒有看出他的意思,神情淡定不變。倒是西門慶那裏,看上去頗為有興致的樣子,一路上都在那詢問這不少關於秦風骨小時候的事情。
而秦巍然當然也得看著秦風骨的臉色,所說的一些,也不過是他僅能記得為數不多的幾件稀鬆平常的小事,卻也沒有多大意思。對於當初他是如何聯合族中一班長老,如何坑害了秦風骨的事情,他更是絕口不提。
“三嬸……”在經過一處走廊的時候,秦風骨忽然停了下來,望著前方逐漸走遠的一道身影,喃喃說了一聲。
“你說什麼?”剛才西門慶沒有聽的清楚,不由奇怪地問。
秦風骨搖了搖頭,隻是道:“沒什麼,隻是看到了一個熟人。”
接著秦巍然在那說他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酒宴,讓秦風骨二人隨他到主院大堂去。卻聽秦風骨道:“不用了,秦家主,我二人今晚在酒樓裏已經用過晚膳,秦家主不必如此鋪張。我這次回來,主要還是想到我父母的靈牌麵前拜拜,還望秦家主能夠恩準。”
聽到這話,秦巍然的臉色頓時變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又恢複了過來,他強笑了一下道:“這個自然,百善孝為先,你回來能夠第一時間想到自己父母都靈位上拜拜,說明也是個小怡之人。”
不過話雖如此,可看他的樣子,卻似乎沒有要立刻帶秦風骨過去的意思,拐彎抹角的,還是有意讓秦風骨二人先同他到大堂入席一敘,其他的事情可以晚點兒再說。
秦風骨隱隱察覺到了一絲異常,當下也不禁想要看看這秦巍然到底是想搞什麼名堂,於是便也不再堅持,而是先跟他去了主院大堂。以秦風骨現在的修為,已經全然不會畏懼秦巍然會有什麼陰謀,縱然真的有,他也有自信自己有著足以應付的能力。
來到主院大堂,堂中那張古樸的八仙桌上,此時早已擺放滿了各種美味酒菜,在那桌旁等著的,還有秦家堡當中的幾位長老。眼見秦巍然帶著秦風骨二人進來,那幾個長老們紛紛站了起來,眼神都有意無意地看向了秦風骨的身上。
秦風骨也不以為然,任由他們的打量,一路淡定從容地從那些長老們的麵前走過,然後照秦巍然的安排坐在了他的一旁。
現在秦風骨坐著的這個座位,是客首位置,若是換做以前他還在秦家堡的時候,別說是想要坐在這個位置上,甚至就連進入主院的資格都沒有。可現在呢,當年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主和長老們,現在不還是一樣看他的臉色行事。
再次回到秦家堡,沒有想象當中的那種血肉相衝,搏命相殺,隻是一群人和和氣氣地坐在一張桌子上,大家喝酒談笑。就仿佛現在秦家堡這幾位重要人物,現在所招待的是一位極其尊貴的客人,還並非原本出自於他們秦家堡的一名後輩一樣。
秦風骨的心裏很明白,在這種平靜的表麵之下,不知道在座這些人當中又是何等不堪的想法。秦巍然自不用說,就單單看那幾個長老們。
那個八長老,以前就他針對秦風骨針對得最狠,每次但凡秦風骨犯了點什麼事,必然是免不了一頓狠狠地處罰,那處罰的程度,甚至都快趕上了族中大人們犯事後所受的懲處。
而且在之後神龍賜寶的事情,這八長老也是第一個站到了秦巍然的身邊,對於當時的秦風骨更是各種威逼利誘,乃至最後撕破臉皮之時,他也是除了秦巍然之外,出手最為狠辣的一個。
還有其他的幾位長老,同樣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是以前秦風骨長長掛著嘴邊罵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