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狼草是一種世間珍有的藥材,既能用來救死回生,又可以給人鞏固修為之用,所以當世許多武修對此都是可遇而不可求。
秦風骨想著自己既然來都來了,這麼一棵天狼草就擺在自己的麵前,與其留在這裏便宜了秦家堡的那些老家夥用來加深修為,倒不如自己拿了去。等回到東川,可以拿給杜大叔好好研究一番,或許還能物盡其用。
而藏身在那石縫裏的秦風揚,眼見外麵那人一連對自己喊了幾聲,心中也是不由大感疑惑,終於還是探出頭來。
在那淡淡的月色之下,秦風揚隻見自己頭上的那塊巨石上麵,一道修長的身影孑然而立,一雙深邃的眼睛,好像那夜空之中的兩顆星辰,煥發著一種異樣的光彩。
“你是誰?”秦風揚有些疑惑地道。
“怎麼,幾年不見,你小子就不認識我了?”秦風骨輕輕笑了一聲道。
聞言,秦風揚又仔細打量了秦風骨幾眼,隻感覺他的麵容,他的輪廓隱隱有些似曾相識。可具體是誰,秦風揚又一時間想不出來。
而他在打量著秦風骨,秦風骨同樣也在打量他。
秦風揚明顯深得他的父親的遺傳,雖然年紀不大,卻已經是長了一副大人的身體,看上去十分的結實。不過他畢竟還是受限於資質,這麼些年過去了,這小子現在也才不過是九合境中期的實力而已。
就他這樣,竟然還敢來打天狼草的主意,當真是有些不知死活。
“你……長大了不少。”兩個人在那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秦風骨才又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道。
而這時,秦風揚也像是忽然認出了秦風骨的身份,一手指著秦風骨,有些難以置信地道:“你、你是……秦風骨?!”
“對,是我。”秦風骨淡笑著點了點頭。
秦風揚聞言不由駭然,難怪他看這人的麵容一直感覺有些熟悉,原來他竟然就是當年把秦家堡給鬧得一番驚天動地的秦風骨,是那個從小到大,自己再熟悉不過了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已經……”已經什麼,秦風揚卻沒有說出來。
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此時在他眼前的這個秦風骨,已經跟當年他所認識的秦風骨完全不一樣了。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實在難以言喻。
可是秦風揚卻知道,此時他在秦風骨的麵前,那感覺就好像是在仰望著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一直看,一直看,卻始終看不到他的頂端。
現在的秦風骨,難道真的是已經到了他無法仰望的地步了嗎?
而秦風骨則隻是笑了笑,道:“好了,不說那麼多了,三嬸還在家裏等你們,我在藥林那邊已經見到小雨了,她也一樣的很擔心你,趕緊跟我回去吧。”
聽到這話,秦風揚這才反應了過來,然後下意識地朝著天狼草那邊看去,見到的卻隻有滿地的狼藉,他不由心中一陣驚駭:“那些都是你幹的?”
秦風骨隻是笑了笑,不置可否,眼見秦風揚的身上受了些傷,要想獨力攀爬上這斷崖上麵,已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當下秦風骨閃身過去,一把拉著秦風揚,在秦風揚滿臉震驚之際,已經淩空飛向了藥林那邊。
……
從秦家後山下來,除了秦小雨身上的那個小簍子裏麵還裝了一些草藥之外,秦風揚自己挖來的那些都已經丟在了那斷崖下麵,今晚的藥林之行,他算是白來了,而且還白白受了一身的傷。
在下山的路上,秦風骨一直在抱著秦小雨,這丫頭現在對秦風骨,感覺仿佛比對她的親哥哥還要更加親切一樣,小白則屁顛屁顛地跟在一旁,時不時對在那逗弄它的秦小雨投去一個白眼。
“秦風骨……”眼看就快要下了後山,秦風揚忽然止步不前,喊了秦風骨一聲。
秦風骨回頭過來看他一眼,問:“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回來?”秦風揚道。
秦風骨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道:“怎麼,你好像不是很歡迎我的樣子?不管怎麼說,當年我們好歹也是在一個院子裏住了那麼多年。現在你再見到我,也不像以前那樣叫我一聲風骨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