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營訓練完三角翼以後的幾個月,葉營座顯得越來越暴躁。
葉青給人的感覺從來都是從容,冷靜,平易近人,樂觀而優雅,很多矛盾的人性都能完美的統一的組合在他身上,但這不包括暴躁。
葉青出現在*場上的次數越來越少,反而往國防部去的次數越來越多,而且每次回來整個人都像是一個要爆炸的火藥桶。
整個二營上空彷佛都彌散著烏雲,壓得人人心惶惶。
今天葉青又氣衝衝的從國防部回來,“咣當!”一聲關上了宿舍大門,然後一下午就沒見人影。
早*的時候,唐龍跟杜毅又悄悄的貓到一顆大樹後麵吞雲吐霧。杜毅狠狠吸了一口煙,“老唐,你說這兩天營座怎麼了?這一天天不見人影的,我心裏有那麼點不舒坦。”
唐龍一臉不屑,“切,你說你是不是賤的,營座天天*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話?”
“滾蛋,什麼叫*。你說營座這幾天怎麼了?天天陰著個臉,跟誰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幾百萬倒不見得。營座這身價會把幾百萬放在眼裏?咱們打出的子彈都不止這個錢,我看那,營座八成是更年期來了。”
就在兩人嘀咕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男人沒有更年期。”
“我靠!”唐龍跟杜毅同時驚的跳了起來,猛然抬頭,一個全身掛滿樹枝跟枯草的家夥爬在樹上,手裏那杆狙擊槍正瞄著他倆。
“咣!”唐龍狠狠的踢了大樹一腳,“肖飛你他媽的!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還有,我說了多少次了別沒事老瞄人頭,你這個變態!”
唐龍力道十足的一腳蹬的大樹劇烈的晃了起來,肖飛卻絲毫不受影響,像一條蛇一樣隨著起伏的樹幹滑了下來。
“老肖,你越來越不像是個人了。”杜毅圍著渾身偽裝網,臉上塗滿迷彩的肖飛嘖嘖讚歎。
“少廢話,”肖飛冷冷道,“煙抽完了就滾回去。別以為營座不在就沒人能治你們。”
“老肖,老杜說的真沒錯,你真TMD不像是個人。”唐龍往肖飛嘴裏塞了跟煙抱怨。“現在咱們的話題應該是怎麼治營座的更年期,要不老肖你犧牲一下,去跟咱們營座談談?”
肖飛根本不吃唐龍這套,一口把煙吐到了地上,背著槍去找下一個隱蔽點,邊走邊甩下一句話,“去找廖營副。”
晚飯吃掉了唐龍杜毅兩隻燒雞以後,廖耀湘終於受不了他倆殷切的眼神,心下一橫,決定去找葉青談談。
廖耀湘敲了敲葉青的房門,隻聽裏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進來。”
葉青看到廖耀湘推門進來,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建楚兄啊,做。”
廖耀湘拉開一隻椅子,坐到葉青對麵,昏暗的燈光下,葉青血紅著眼睛直勾勾的等著他,許久不刮的胡子顯得淩亂不堪,好久沒洗的頭發顯得油汙而淩亂,手裏精致的紅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刺鼻氣味的燒刀子,原本潔白的襯衣顯得有點肮髒,最上麵的幾個扣子打開著,露出了結實的胸膛。
廖耀湘顯然沒有想到葉青如此頹廢,不禁遲疑:“營座,您......”
葉青擺擺手,並不答話,而是將一份報告遞到廖耀湘麵前,示意他看。
廖耀湘拿起這份顯得有些皺巴的報告,一頁一頁的翻看下去,表情由最開始的疑惑變成狐疑,變為凝重,變為震驚,最後眼裏充滿了灰暗。
“這......這......這是真的麼?”
葉青將玻璃杯中的劣酒一飲而盡,表情顯得很痛苦,“是。”
廖耀湘豁然抬頭,“這麼大的是,你怎麼不報告!團座?師座?甚至直接向國防部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