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在鹽澤損失了三輛戰車和幾乎全部的工兵以後,終於狼狽的趕到了瀏河邊上。
想到這一路上的艱難,鹽澤心裏止不住的歎氣。短短的五十公裏,在有裝甲車開路的情況下居然走了整整二天,而且還損失了四輛裝甲車跟上百名士兵。如今部隊士氣低落,現在開來無論如何也沒法繼續前進了。看著周圍士兵們期冀的目光,鹽澤隻能無奈的下令“原地紮營,明早渡河。”命令一下,日軍士兵們就開始一陣陣的低聲歡呼。
紮營,自古以來就是每本兵書都會研究的一門學問。雖然人類從冷兵器發展到了熱兵器,但是紮營的原則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一般來說,一支軍隊在紮營的時候會紮下五座營寨,即前後左右中五營,主帥一般就位於中營,周圍用前後左後營拱衛。在哪紮營也是一門深奧的學問,一般來說,紮營一般選擇在有水源的高地上,要四麵開闊,四周通風,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能再枯草,樹林等地方紮營——劉備就是這樣幹的,結果死的很慘。
紮營這門學問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是因為下到士兵,上至將軍,絕對沒有說不會紮營的。但是說他複雜,是因為絕對沒有人說自己紮營能紮的滴水不漏。
鹽澤作為日本海軍陸戰隊的司令官,明顯不是那種營地紮的亂七八槽的水貨。他紮營紮的就很有特點,首先他把主營地選在了離河邊不遠的一個小山包上,這樣能夠居高臨下觀察周圍情況,這樣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就能一覽無餘。前營則直接推到了河邊,這樣如果有人想渡河偷襲就能第一時間給予打擊。後營則跟中營放在一起,這樣通過山包的地勢加成能讓火力支援在最短時間達到一個很高的密度。左右兩翼則擁擠的平行放在山包的兩側,但是裏前營卻非常近。鹽澤的布置很有特點,既能平穩的守護自己的兩翼,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快速進攻。
在紮營的時候,鹽澤還抽空看了看瀏河的水紋。瀏河大概十幾米寬,最深的地方有一人多一點,雖然水流並不如何湍急,士兵完全可以自己泅渡過去,但是坦克跟炮就別想了。鹽澤最後實在沒辦法,隻能從醫務兵哪裏把那個被地雷炸斷一隻角的倒黴工兵中隊長給了他一個中隊的士兵讓他去架橋。
在鹽澤為了過河而頭痛的時候,葉青也不輕鬆。經過一天的趕工前兩道防線終於完工了,雖然不是預想中的那種堅固工事,但是也能湊合用了,第三道防線也馬上就快弄完了。可是讓葉青真正焦慮的是,原本預計今天過來的補給車一點消息都沒有。
“日......”葉青心中暗罵,其實補給車來最大的作用就是把汪睿和李顏接回去。對二營其他人來說,補給車來不來根本無所謂,反正他們彈藥一點都不缺,但是這代表了上頭的態度,自己的這個營很可能已經被放棄了。想必在上頭看來這裏完全沒有派兵支援的必要。葉青用腳丫子想都知道上頭那幫家夥打的什麼主意,他們是想在後麵的城鎮上組建防線——那裏離南京比較進,易守難攻比死守這條小瀏河劃算多了。不過讓葉青心中破口大罵的是他的豬頭團長和那個叫馮鐵裴的混蛋連一個招呼都不打,就讓自己在這裏自生自滅。自己平常很看不起這兩個兵痞,沒少給他們上眼藥。自己平常自視太高了,真沒想到自己現在居然要敗在這兩個兵痞手上。現在唯一能救他的就是他自己,或許......還有張治中將軍,葉青心中唯一的希冀就是憑著自己先發現日軍奇襲的功勞能讓張治中將軍下命令,允許自己撤退。不過讓他真正心痛的是汪睿和李顏。現在沒有車是根本無法把他們送走的,這裏離最近的村鎮起碼要走一天的路,沿途連人煙都沒有,這麼送走她們如何讓他放心。而且現在他的二營每一個人都無比重要,這緊要關頭他實在沒辦法在分出一個班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