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梁媛意識到自己話有些多了,轉移話題道:“對了,我送你的圍巾收到了嗎?”
“嗯。”
“喜歡嗎?”
“嗯。”
“多說一個字會死啊,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沒有。”
梁媛又道:“過兩天我可能要回塢州,到時候能見一麵嗎?”
“看吧。”
梁媛吐了口氣道:“這天是聊不下去了,我讓你多一個字就真多一個字啊,行了,你早點休息吧,隨後再給你打。”說完,掛了電話。
馬哲聽著手機裏傳來嘟嘟的聲響,久久不肯放下。
……
兩天後,慕寒那邊傳來了好消息,晏楠今天的狀態非常好。事不宜遲,父親馬文峰立馬動身往前塢州,徹底揭開這起謎案的麵紗。
然而,進展並不順利。還不等進入狀態,晏楠剛聽到那年的夏天,頓時神色緊張,發瘋似的咆哮怒吼並自殘,要不是及時打了鎮定劑,很可能出什麼亂子。
馬文峰立即停止問詢,無功而返。看來,這起案件短時間內是破不了了。
中午回到家,馬哲詢問情況,馬文峰道:“這孩子心理上應該受到了極大的摧殘,我剛提及那天的事,頓時神色大變,瞳孔放大,不顧一切地撕扯著頭發,我看著都心疼。狗日的犯罪分子,簡直禽獸不如。”
父親很少說髒話,今天逼迫說了出來,可見他心裏有多氣憤。
“那接下來怎麼辦?”
“晏楠不吐口,這個案子就是無頭案。即便我們掌握了證據,都無法認定李強的犯罪事實。”
馬哲沉默了半天道:“爸,要不我試試?”
馬文峰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馬哲,道:“你?”
馬哲心裏有底,既然晏楠願意和自己談詩示愛,也應該願意傾吐心聲,但有些話不能和父親說。點頭道:“我從小跟著你辦案,你那套問詢程序耳濡目染,熟讀於心,況且和晏楠是同齡人,有些話應該說起來方便一些。”
馬文峰忖度半響道:“這樣吧,我給你配一個女民警,女人之間溝通親切些。”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馬文峰下了很大決心道:“那好吧。”
吃過飯後,馬哲立馬動身前往省醫院。在特殊病房裏,見到了剛剛睡著了晏楠。
馬哲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看了一會。晏楠身子蜷在一起像一隻受傷的刺蝟,豎起根根倒刺保護著自己。身體微微抽動,似乎受了很大委屈。
蘇夏在一旁小聲道:“讓她睡一會吧,實在太可憐了,哎!”
馬哲眼角耷拉著,目不轉睛盯著晏楠,過了許久輕輕推開了門。蘇夏見狀,急忙拉住,而他不顧一切衝了進去,站在晏楠病床前,一個溫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