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到塢州已是下午五點。
下了飛機,一陣微風吹來,比起京城的炎熱和嘈雜還是家鄉親切愜意。
一路上,孟帆沒和馬哲有任何言語交談,走出候機廳猛然回頭道:“馬總監,據我所知,下周二伊莎黃總監一行要來金絲鳥公司考察,京城之行我們沒取得實質性進展,但這次絕對不能放過。這個項目交給你了,盡快趙雅對接,務必要談成此次合作。”
“這事應該由市場部跟進吧?”
孟帆盯了幾秒,冷冷地道:“再和你說一次,我是時代廣場的總經理,任何人都應該服從我的安排,不願意幹滾蛋!”說完,挺起胸脯氣呼呼離開。
馬哲看著她誇張地扭著屁股,想起那晚赤身裸體,不由得笑了起來。
不管成功與否,這事他打算接下來。這裏麵不僅承載著孟瑤的夢想,也關乎到時代廣場的未來和前景。如果讓金諾奪走,時代的顏麵盡掃,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了。
回到家裏,王鐸竟然在練書法,這讓馬哲大吃一驚。湊上去道:“你小子行啊,幾天沒見長本事了。”
王鐸有模有樣認真地書寫著,一邊道:“在戒毒所的時候無所事事,結識了一位退休老幹部,在他的影響下,我開始接觸書法,一發不可收拾,體會到其中的樂趣。不僅可以讓浮躁的心平靜下來,還可以修身養性,參悟禪道,何樂而不為呢。”
馬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著王鐸寫下“一花一世界,一佛一如來”幾個大字。豎起大拇指嘖嘖稱讚道:“真心牛逼,幾個月時間就能練到如此境界,實在佩服。”
王鐸俯身吹了吹,放下筆笑著道:“你就被吹捧我了,瞎寫著玩呢,要不然這半年多怎麼熬過來。你懂這句話的含義嗎?”
馬哲搖搖頭慚愧地道:“我無信仰,信仰馬克思。”
王鐸從戒毒所出來變化很大,沉穩了許多,倒像是死過一回。外貌著裝也有變化,原先是精幹的短碎,現在把在頭頂上紮了個小辮,臉大了一圈,倒有幾分儒雅氣度。以前穿著花花綠綠的殺馬特服裝,完全一副痞子模樣,現在換上了純白色寬大的太極服,腳上一雙房口老布鞋,像修行之人,有些另類。
他本身就是個怪人,無論做出任何舉動馬哲不足為怪。也許這陣子一心向佛,過陣子又回歸本性,在他身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王鐸坐在沙發上講起了大道理:“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淨。從一朵花中便能參悟整個世界,一棵草就能看透天堂,心若無物,萬念紅塵,不量空色,拈灰彈雲,這是一種心的境界。”
“得得得!”馬哲急忙攔著道,“咱能不能好好說話,你說得這些似乎離我太遙遠,說說你下一步怎麼打算吧。”
王鐸微微一笑道:“庸俗!俗人一個。你覺得我是在裝逼嗎?完全不是。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本領都有可能敲開成功的大門。就如同你唱歌唱得好,可以虜獲少女之心,而書法也是一種交際手段,總有一天能用得著的,不信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