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就是耿直的人,從來不趨炎附勢,更不會低三下四巴結諂媚。如果會來這一套,早就爬上去了。馬哲也如此,假如在大地時學著高磊巴結劉成功,或許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馬哲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端著酒杯看著某著名歌星放聲歌唱。在電視裏看到光鮮照人的明星,近距離接觸和普通人差不多。不知是音響效果不行還是狀態不好,唱得跟車禍現場似的,慘目忍睹,不由得笑了起來。
正舉杯喝酒時,一雙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對方捏著嗓音道:“猜猜我是誰?”
馬哲用眼眶周圍的肌膚感觸著這雙柔軟細滑的玉手,使勁用鼻子一嗅,熟悉的氣味穿腔而過,掰開手道:“別弄了,媛兒。”
梁媛驚訝地走到前麵道:“你怎麼猜到是我的?”
馬哲故意湊上前嗅了嗅道:“你身上的氣味就是化成灰也認得你。”
梁媛一陣莫名感動,沒想到馬哲如此有心,說明還是在乎她的。一隻手搭在肩膀上笑著道:“可以啊,比狗鼻子還靈,還能聞到什麼?”
馬哲低頭一瞟,道:“聞是聞不到什麼了,不過你再往前就看到不該看的了。”
梁媛今天穿著低胸晚禮服,向來與馬哲開玩笑尺度很大,不過許久沒葷聊了,故意壓低身子道:“看唄,你又不是沒見過。”
馬哲一愣,道:“我啥時候看過你的?”
“我說別人的。”
“哦,我說嘛,差點把我的清白給毀了。”
“切!”
“你啥時候回來的?”
“今天下午啊。”
“你一個人嗎?”
“我媽也回來了,喏!”說著,指向人群中。
馬哲看到梁虹正與各位要員熱情洋溢地聊著,可以看出她的交際能力不是一般的厲害。
梁媛端著酒與馬哲碰了下抿了一口道:“這場晚會怎麼樣?”
“還行吧。”
“我看著忒無聊了,要不我們出去散散步?”
馬哲早就想離開了,道:“去哪?”
梁媛眼珠子一轉,放下酒杯拉著馬哲的手道:“跟我來。”
出了高爾夫球場,梁媛駕車來到了鼓樓廣場。
熟悉的地方讓人觸景生情,馬哲疑惑地道:“來這裏幹嘛,看老頭老太太跳廣場舞?”
梁媛拉著馬哲坐在長椅上,努著嘴道:“我就想來這裏,不喜歡啊?”
“我無所謂,隻是覺得你太沒情調了。”
梁媛沒再說話,靠著馬哲四處張望著。對於她來說,在這裏才能找到丟失的記憶。
“你多久沒來這裏了?”
馬哲仔細一回想,確實很長時間沒來了,道:“我也不記得了。”
“那位唱秦腔的老藝人呢?”
“不知道,我都很久沒見到他了。”
想起那位老藝人,馬哲一陣傷感。那段時間,幾乎每天過來聽他吼一兩嗓子,厚重的嗓音帶著黃土氣息,聽著都格外痛快。每次聽完,有再多煩心事也拋之腦後了。可自從離開大地後,原有的生活節奏被擊碎得七零八落。
“要不你來吼兩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