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十裏長廊停下車,馬哲徑直走到老地方。拍了拍椅子上的雪坐下來,點燃一支煙靠著廊柱注視著前方含苞待放的臘梅花。
記不清多少次來這裏了,或許記憶太深刻,刀刻般無法忘卻。他堅信,孟瑤也和他一樣經常來,隻不過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始終無法相遇。也許有一天會在轉角重逢。
點燃支離破碎的美夢
看光陰散落下的滿眼飛鴻
遙不可及的相守
咫尺天涯的相擁
在繁華落空時
相別
撥動信馬由韁的琴弦
聽星火闌珊下的滿眼飛雪
觸手可及的相愛
近在咫尺的相吻
在殘陽落幕時
相見
時光飛逝
腳步漸行漸遠
飄零半生的溫度
相遇
一支煙畢,馬哲從懷裏取出吊墜,在眼前來回旋轉著,如同旋轉木馬,不知何時是終點。沒有陽光,孟瑤的身影沒有顯現,隻是一塊黢黑的有機玻璃。
此去經年,我們何時相逢。
不知不覺坐了一個多小時,接到父親的電話才戀戀不舍離去。臨走時,在雪地裏寫下了孟瑤的名字,並畫了個心。
馬哲走後,孟瑤從不遠處的大樹後走了出來,徐步來到梅花前,看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得熱淚盈眶。慢慢地坐在雪地裏,喃喃地道:“馬哲,對不起……”
回到家,馬哲看到周正祥與父親端坐在沙發上,驚訝地道:“周叔,你不是有應酬嗎?”
周正祥笑眯眯地指著父親道:“我說有事吧,你爸非要拖過來吃餃子,他是省領導,那敢不服從命令啊,哈哈。”
馬文峰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揶揄道:“周市長,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菩薩,現在也可以走。”
“我還就賴著不走了。”
這時,周正祥的妻子許彩霞從廚房閃出來,滿臉興奮道:“小哲回來了,快坐下歇會兒,馬上就開飯。”
馬哲上前摟著許彩霞撒嬌道:“許姨,我可好久沒見您了,快想死了。”
許彩霞拍拍臉笑著道:“你個沒良心的,也不說去看看我,以後好了,都在塢州,咱們倆家又一起團聚了。”
“謙兒呢?”
“他還在加班,完了就過來。”
“去了省政府就是不一樣,不像我,沒前途。”
“可別這麼說,你混得比他好,謙兒就是扶不起的阿鬥,快愁死我了。”
許彩霞把馬哲拉到一邊小聲道:“和姨說實話,謙兒還和那個龍莎莎來往嗎?”
“嗯。”
許彩霞滿臉愁容,道:“那他們到底想幹嘛,給個準話啊。你給我問問,要是回來我認她這個兒媳婦,如果不回來乘早拉倒。”
馬哲想了半天,吞吞吐吐道:“許姨,其實她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