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越說越激動,兩大瓶酒喝得一滴不剩,又衝著服務員要了三瓶,打算喝個痛快。而馬哲聽聞後心口隱隱作痛,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口中的“去年冬天”正是自己車禍受傷住院的那段時間,正好梁媛提出了離開。
她為什麼如此作踐自己,既然不愛他為什麼還要跳入婚姻的墳墓,這是在報複嗎?
張揚喝得有點高了,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舌頭都在打結,不過意識還是清醒的。迷離著雙眼指著馬哲道:“知道嗎,我他媽的特別嫉妒你,一開始並不知情,後來才知道媛兒一直在暗戀你,追求你。為了你,她放棄了人人向往的京城,跑到鳥不拉屎的塢州,一待就是四五年,這要是換了別人誰能做到。為什麼不娶她?”
馬哲神情淩然,拿起桌子上的煙點燃許久道:“我知道媛兒的想法,但我一直以朋友來對待。愛情和友情是兩條平行的鐵軌,永遠不會相交。我不能因為友情而去屈服愛情,更不能因為愛情放棄友情,這就是我的答案。”
張揚聽完沉默了,咬著嘴唇似笑非笑望著窗外,長歎一口氣道:“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嗎?”
“那你愛她嗎?”
“當然了,既然不愛她就不可能結婚。嘴上說要離婚,可真下不了狠心。我知道她心裏依然放不下你,給她足夠的時間去忘記一切,我會一直等她歸來,等她回心轉意。”
馬哲拍拍肩膀道:“這樣想就對了,咱父輩們不都是先結婚後戀愛嘛,媛兒不是輕浮之人,倘若有一點點討厭你都不會選擇你,說明對你還是有好感的。”
如此一說,張揚似乎看到了希望,瞪著大眼睛不可思議道:“這麼說,她喜歡我?”
“廢話,以我對媛兒的了解,對每件事都絕不會草率做出決定,何況是婚姻呢,一旦做出決定永遠不會改變。正如你所說,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短則幾個月,長則一兩年,有一天想通了自然會回到你身邊,不會再離開。”
張揚拿酒杯的手開始顫抖,直接撒了一褲子,麵部微微抽搐,眼眶變得濕潤,喉結湧動著一字一句道:“她會回來?”
馬哲重重點了點頭。
張揚突然跑到馬哲麵前,激動地道:“馬哲,謝謝,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會等下去,一直等下去。”
張揚的本性並不壞,隻是為了守護愛情表現得尖酸刻薄,馬哲笑道:“相信我嗎?”
張揚撥浪鼓似的點頭,對馬哲充滿了信任,急促道:“相信,當然相信了。”
“那就好,隻要你聽我的,媛兒很快就能回到你身邊。”
張揚噗通跪在馬哲麵前,又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