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陝西秦嶺腹地太白縣這個貧瘠的山村裏,這裏被稱為陝西的青藏高原。出村的路經過斜峪關,綿延的山路,還能看見積雪覆蓋,條件惡劣,不過這絲毫沒有影響我的健康成長。
我姓李,名啟明,啟明取啟明星之意。
名字是我大伯起得,因為我的第一聲啼哭伴東方啟明星剛好升起,我就有了這個名字,我一直懷疑,如果剛好趕上鄰居家黃狗叫喚,我可能就叫李狗喚了,那我可真是日了狗了。
村子是出了名的貧困縣,而我從小卻沒斷吃喝,全是沾了大伯的光。
大伯是村上的道士,有些本事,幫十裏八村的人解決了不少外病,他家裏的口糧都是相親們送的。
說我沾光是因為大伯家還有一個兒子,比我大兩歲,今年二十了,李啟辰一個大小夥子成天晃晃蕩蕩,招貓逗狗,最愛惹是生非,比如偷看寡婦洗澡,晚上蹲人家窗戶底下這種缺德事,如果不是有大伯在,他早就被村民打死了。
大伯的媳婦生李啟辰的時候難產死了,所以大伯對兒子比較放縱。
平時基本都是我去給大伯送飯,今天我到了他家去送飯,發現門從裏麵鎖死了,窗簾也拉上了,這很反常,我心生疑慮,猶豫著喊了一聲:“大伯,吃飯了。”
我的聲音被屋裏的一聲悶響給淹沒了,“咚”的一聲,隨後我聽到了一聲悶哼,像是李啟辰的聲音。
大伯沒有回話,我把飯放在了門前,就在我轉身要走的時候聽到了屋裏持續不斷的傳出一種奇怪的聲音,這聲音讓我想到了過年殺豬在地上拖拽的場景。
李啟辰出了一聲悶哼再也沒發出任何聲音,我想著這小子應該是又被大伯教訓了,我準備偷偷看看他的熱鬧,回頭好戲弄他幾句,就趴在了窗台邊。
透過窗簾的縫隙,使勁的往裏看,這一看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嚇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的往後倒退著。
大伯手裏拽著兩條腿,地上已經拖拽出了兩米長的血痕,在紅色窗簾的映襯下,他的臉都泛著血紅色的光。
再往下一看,被大伯拖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啟明,滿臉的血,額頭上拳頭大小的血窟窿還在呼呼的冒著鮮血,流的滿地都是。
我猛一抬頭,對上了大伯陰沉暗淡的眼睛,他死死的盯著我看,我好像被大伯的瞳孔吸引了一般,身體不受控製的僵硬。
大伯忽然動了,我嚇得兩腿發軟,差點尿褲子,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顧不上那些,腦子裏就一個念頭,趕緊逃,我不要命的衝出了院子,跑出了五六米,聽到身後腳步聲緊緊的跟著。
我更害怕了,大伯今天都五十二歲了,居然能追上我一個十八的大小夥子,這說出去誰會相信。
眼看著就要到家門了,我聽到大伯在後麵大喊了一聲:“定!”
一聲過後,我就覺得我雙腳灌鉛一般,一步也抬不起來,眼睜睜的看著大伯把我按倒在地上。
“啊——”
我大喊一聲,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心砰砰直跳,嚇得我忘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