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爽朗的聲音自上方傳來,將尚處在震驚之中的廖是非驚醒,“螢璃盞麼,的確,它的存在對我們的部落來說是可以增加不少便捷。”
“但,也隻是一絲無關緊要的便捷罷了。”林牧部落的長者——巫牧憑空而立,一臉的無所謂,“單憑一顆螢璃盞想換取你的自由之身以及棲身之所也太過於廉價了。”
“嘿嘿嘿。”調整好心態的廖是非冷笑一聲,“果然,不出我所預料的,在切實的利益麵前,顛倒是非、信口雌黃……該誇一聲你們不愧是擁有‘智慧’的生物嗎?”不等巫牧說什麼,廖是非直接揮手打斷,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不過嘛,我也不是毫無準備,我之前已經把螢璃盞的所有權轉讓給牧糧了,作為他捕獲到的戰俘,我現在已經被他釋放了,所以說,我並不是你們的俘虜。順帶一提,如果你們打算反悔的話,螢璃盞的所有權就會直接回到我的身上……雖然並沒有什麼卵用就是了。另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長者大人你其實早就已經派人過去轉移螢璃盞了吧。”
“嗬,你倒是有些小聰明。”與牧糧廖是非一起行走在修建與擎天巫木腳下木宅之間延伸至遠處的石路上,巫牧轉頭看向廖是非,八隻眼睛中透露出一股無法言喻的神色。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已經派出蛛民前往螢璃盞的所在地了,畢竟時間緊迫不是麼。”巫牧無所謂的說道。
“嗬,也罷。”廖是非神色倒是輕鬆了不少,“所以說我現在還是你的俘虜咯?”無奈的目光看向牧糧,一副‘啊!看來是沒辦法恢複自由之身’的樣子。
“那倒不至於。”既然牧糧早就已經答應釋放你了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況且你作為俘虜看起來能幫到部落的地方實在是不多。再不然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算了。
心裏如此這般想著,並不打算告訴廖是非實情的巫牧想了想開口道:“過些日子便是我林牧部落的歡慶宴會了,我實在是不想讓來自遠方的客人受委屈,況且客人你還給我部落帶了份大禮不是?”
“喂喂喂,擅自就把我的東西當禮物給私吞了我可不能當沒聽到啊!”
“牧糧,帶這位客人去你的木宅好生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這樣子真的好麼,明目張膽的搶奪客人的財務當禮物什麼的,太沒素質了!”
“你——有——意——見——麼——?”危險的聲音從還未離開太遠的巫牧長者口中傳來,廖是非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沒。”廖是非苦笑道。
……
“到現在回想起剛才那一幕我還是有點發蒙。”再次坐到牧糧背上的廖是非心有餘悸的說道,“你們這位長者大人出場方式也太過於驚悚了,從天而降什麼的……差點沒把我嚇死。”
“話說剛才哪位長者大人到底是怎麼樣在天空中站立的?我很好奇啊!”廖是非猜測道,“難不成你們的長者大人會飛不成?還是說他使用了讓自己浮空的咒語?又或者他被大地排斥,無法長時間停留在大地之上?再不然就是它是天神下凡轉世,不屑於和我們這種其他的‘低等生物’長時間的站在同一片土地上?”
“我說你怎麼越說越不靠譜。”牧糧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這些猜測都是些什麼鬼……”
“告訴你也無妨……”牧糧一邊說著,一邊馱著廖是非往回走,“看到路兩邊的那些木宅了麼,在它們的頂端都鋪設有韌性超強的混合細絲,並且相互連接……”
“也就是說長者大人剛才並不是浮空,而是站在這些細絲之上咯?”
“恩,是的。”牧糧老實地點了點頭,“長者大人特地囑咐我們做的,說有大用處。”
“屁個大用處,分明就是他一時興起,腦洞大開後的產物,專門用來嚇人的。”廖是非撇了撇嘴,“剛才從天上朝著我們衝過來我簡直要被嚇死了。”
“放心吧,這些絲線雖纖細,但韌性不是普通物質可以擬比的,跳到上麵所有的衝擊力量都會被分散開來。長者大人也是因為絲線的這個特性才敢在隻是著裝著一層嵐甲的情況下做出這麼膽大妄為的行動來的。”
“這樣啊……話說什麼是‘嵐甲’?……等等,我屁股下麵這個毛茸茸的東西是什麼。”跨坐在牧糧背上的廖是非突然臉色一變。
“我貌似聽到了很失禮的一句話。”借助路邊木宅中透露出來的微弱光芒,廖是非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牧糧仿佛變身似的變化。
原本猶如鎧甲一般的黑色甲質層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快速分崩離析,化作細長的絨毛,無論是臉上,手臂上,身體上還是八條腿上包括關節上的格鬥利刺都無一例外的化作黑褐相間的絨毛,覆蓋住了全身,看起來……恩,很是暖和。
“我靠!這是什麼鬼?”廖是非睜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著原本黑騎士一般的牧糧突然變成了……額,毛絨玩具,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