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沒有看他們兩個,自顧自走開,背後傳來丁零煙壓抑的哭聲。愛沒有對錯,但是選擇的方向令人唏噓。
他拿起傳訊符,給天澤留言,很快就有了回應。葉天仔細地詢問了征弈星蠻修的分布、實力、以及與倒坪星薩滿法師之間的恩怨。天澤馬上明白了葉天的意圖,要和巫競過來。憑葉天的實力,要對抗烏魯澱,差距太大。他們兩個加入,或有逃跑的一線生機。
葉天哪裏會同意,倒坪星對蠻修本有偏見,他們的出現,無非是使用未修煉圓滿的終極防護,以後的境界勢必受阻。葉天最後保證不去營救,隻是多了解一下情況,天澤猶豫著同意了。
兩邊各有想法。葉天心中的力量不撒不快;天澤等他們的另一個同伴到了,也準備啟程。
三個月忽忽而過,葉天趕到倒坪星。
這是一個山水的星球,滿目所及,高高低低山、大大小小湖,既沒有大型的海洋,也難找到大片的平原。山脈的緩坡,就是人類安家的樂園。
這種地貌,山川大勢充沛,已經能影響星光能量的走勢,難怪薩滿教的九鳳分支,會在這裏紮根。或許這也是和征弈星蠻修的爭端之一。這種地貌,也是蠻修的最愛。
葉天根據琴傑的描述,大約飛行了兩個多小時,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山穀。穀底自然形成一個湖泊,青山倒映在綠水中,增添了一份山穀的寧靜。
山脈坡度平緩,一棟棟建築錯落有致地散落著,從湖邊一直延伸到陡坡區域,約莫有六七公裏長。穀後山脈陡峭,直衝雲霄,山峰隱沒在雲霧中。
有五道溪流依山而下,注入穀底的湖中,從瀑布到急湍奔流,再到緩慢彙入湖泊,完美地演繹著從極動到寧靜的整個過程,就在抬頭低首間,一目了然。
穀口朝南,北向的最裏麵,有一座宏偉的大殿,青磚灰瓦,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布局上,明顯的是九宮八卦形狀,應該就是薩滿教的神殿。中間圓形的院子中,似乎正有人盤坐著。
大殿的西麵,是一個大型院落,布局規整,建築風格一致,外麵有高牆環繞,占地頗廣,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整個山穀中,相對集中的建築有七處,要不有圍牆圈著,要不在建築排列上與眾不同,大多在陡坡的附近,也就是在山穀的高處,有一點點俯瞰眾生的姿態。
葉天就在穀口落地,緩步向穀內走去。按照描述,琴傑家的院子,就在山穀的東側,離湖邊不遠。看著後方的規模建築,應該是他們琴家的老宅。灑落在湖邊的,就是遠親了。
薩滿教分支的這種布局,大大出乎葉天的預料,修行者,居然在生活的小處,也要彰顯傲慢,反映出的,其實是他們內心的卑微在作祟。
倒坪星作為一個傳送的中繼星球,這個山穀中,也有其他修行人員駐足。葉天晃蕩其中,並沒什麼顯眼的地方。九宮八卦大殿的東側,好像是一個大型的比試場,有神殿提供能量,比試場內的禁空陣似乎有光華在閃爍。
葉天還從來沒有見過薩滿法師之間的比鬥,貼地掠過去。一群法師在邊上興高采烈地指指點點,場內,兩名法師鬥得不可開交。
藍裝法師,手上揮舞著一根褐色法杖,體外顯出一隻花栗鼠的虛影,在對方的一輪召喚攻擊中,動如脫兔般地來回跳動,竭力閃躲。
對方是一個白衣黑褲法師,手上一根潔白法杖,身外一個鶴影,法杖揮動間,落地的召喚靈氣不散,如同打樁一樣,在場地上一根根豎立,不斷限製著對方的行動。
“武木危險,被烏魯晉漸漸限製了。”邊上有法師在點評。
“是呀,自從鶴先生將鶴形攻擊改成攻、困兼備後,烏魯家的人都學得很快,也確實沒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法。”有人附和著。
“起!”烏魯晉突然一聲大喝,那些參差在地還未消散的召喚能量,似乎有了某種聯係,隱隱形成了一個能量罩,將對方罩在裏麵。那個叫做武木的人,身形跳動間,有些磕磕絆絆。
邊上還有幾個白衣黑褲的法師,發出了歡呼聲。
武木在裏麵突然一變,他的花栗鼠外形變成了孔雀魚的形狀,在這個限製能量罩中,如遊魚般晃動,每每在間不容發之際躲了過去,烏魯晉有種無處著力的感覺。
能量罩全靠召喚靈氣形成,不到兩息,有部分開始消散。武木長身而起,外形又變幻成一隻海東青形狀,疾飛過去,居然要在法師之間展開肉搏。
此時的烏魯晉,剛剛在攻擊的同時完成了陣法限製,靈魂力量消耗甚大。看到對方脫困後直接靠近,神獸外形還來不及變幻,匆忙抵擋。邊上幾個藍裝法師開始喝彩,另外一些法師,也是期待地看著,似乎大多希望武木能贏。
葉天看到這裏已經很清楚,也就兩息內,烏魯晉注定落敗。武木明顯示敵以弱,在對方大量消耗以為可以一鼓作氣的當口,猛然反擊,效果非常明顯。
果然,武木的杖頭,突然幻形出一顆圓球,坑坑窪窪,但是凝練異常,有籃球大,在極近的距離內,轟在對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