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還沒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從身後便卷起了一股氣流,他看著自己的老板如同一道黑色閃電似的衝進了電梯,有情況?
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定是一件對霍敬堯來說很嚴重的事情,而且他並不想讓別人知道,即使是親密如他也一樣,他為老板處理過很多事情,包括隱私,但是這一件事情一定是比老板的隱私更可怕的秘密。
方正看著落地玻璃窗外,明明是好好的冬日暖陽,突然之間好像蒙上了一層灰色,太陽發散出的光線開始變得冰冷而陰暗,整個世界都開始淪陷進了如同末日裏。
這個城市裏總是有些生存在邊緣地帶的人,他們沒有固定的工作,沒有穩定的收入,不是警察也不是黑道上的人,卻混跡於兩者之間,這些人有靈通的第一手消息,是這個城市裏隱藏著的耳目。
老舊的店鋪裏,有著一股子穢暗發黴的味道,年代久遠的東西陳列在架子上,小小的古玩從粉彩的山水筆筒,到小件的玉佩,成色發黃的銀手鐲,還有一些銅製的發簪上麵鑲著的不知道是綠鬆石還是點上去的翠,發黑的水煙袋,甚至還有生著鏽的夜壺,總之都不是什麼精致的東西,大部估計還是隨葬品,老舊的家具有的都有些殘破了,堆成了一堆等著有人來收購,這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古老,卻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霍敬堯穿過了走道,掀開黑色的厚重的門簾子,裏麵的人的嗓子如同沙啞得如同被碳火燒傷過的,每吐出一個字來聽起來都是一種聽覺上的折磨。
“霍老板,坐……”這樣的聲音無異如同來自地下般的令人毛骨聳然,而霍敬堯並沒有太多的反應,冷峻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內心的焦灼。
坐在蒲草墊上的人看起來好像有七十歲的樣子,事實上他才隻有五十歲,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來這兒的人都稱呼他鬼爺,能夠在這樣的灰色邊緣混成爺的人,自然有一些他的本事。
“東西呢?”霍敬堯的眼底聚著可怕的光,那一瞬間幾乎快要吞噬了一切般的,隨之又暗了一下,隻有隱隱約約的冰藍色的火焰在跳動著。
屋子裏的窗簾都緊緊的拉在了一起,髒得幾乎看不出原來的窗簾是什麼顏色了,在這樣的空氣裏依舊可以感受到,鬼爺正在泡的茶倒是好茶,紫砂壺裏衝出了褐紅色的茶湯,那是上好的普耳茶,鬼爺喝了一口茶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因為一道長長的疤從他的額頭一直劃到了耳後,猙獰極了。
“是這個嗎?”幹裂的手伸進了懷裏,摸出了一個小布包,手腕抖了一下,那塊小布塊散了開來,瞬時之間屋子裏劃過了一道紅光,比天邊的雲霞更加的絢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