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塵和龍癸懸浮在麵前看起來深不見底,看著白霧遮蓋的視力不能穿透的峽穀:“入門之時,是在爬山;入門之後,是偌大的丘陵;這是我第一次從外麵觀看咱們宗門,在門內之時還不覺得怎樣,現在從外麵看這陣法覆蓋的大小,要說這是全天下最大的宗門我都會相信。”柳塵笑著說道。
龍癸看起來心情不錯的說道:“其實咱們宗門最大的特色就是占地麵積廣,再加上和皇室的關係,所以咱們門內的弟子是最多的,相應的,咱們門內的管理也最鬆,你像咱們門內的宗主,都隻是七峰之一的峰主,金丹後期的修為。據說其餘三大門派的宗主,可都是實力最強之人擔任的,而且門內的事務,幾乎是一言堂。”
“師兄對各大宗門都了解不少啊。”
龍癸笑道:“哪裏,我家先祖在外的時候會和其他幾大宗門的來往,所以相對知道一些。”
“嗯,”柳塵笑笑:“那師兄,我們先上路,你路上再跟我慢慢說吧。”
“都聽公子的。”龍癸笑著說道:“還有,我那兩個弟弟,讓公子見笑了。”
柳塵笑著看了龍癸一眼:“我能理解。”
龍癸口中的見笑,是在出發的今天早上,龍曉和龍原終於能夠激發了變身,兩人都拚了命的要跟隨柳塵,甚至還要和龍癸大打出手。
龍癸趁機再宣示了一遍忠心:“公子,有些話我覺得還是需要跟您明說下。”
“說吧。”兩人已經在路上飛遁。相距千裏的蒼梧城,柳塵當初已剛剛先天的腳程,也不過隻用了一夜的時間,雖然門內派發的飛刀的飛行速度堪憂,但最多也隻需要兩個時辰而已。
“對於我們三人來說,公子身上有對我們至關重要的東西,而且我相信,公子的秘密和手段不止這麼一點點。”
“師兄這話的意思是?”
龍癸笑道:“本來打算好好說的,現在有點不知從何開口了,總之公子需要知道的是,我們三人本來幾乎已成等死的結局,現在是公子給了我們重生,所以我們三人的這幾條命,今生今世都屬於公子。”
“我一直把師兄當自己人的。”柳塵笑著說道:“不過師兄可不是在等死,不然也不會去找築基丹的下落。”
龍癸有點尷尬的笑笑:“築基,這本來是我三人一生的恨事,所以就算不能成功,我們都想嚐嚐那讓無數修士不惜爭破頭顱的築基丹到底什麼滋味。”
“是啊,築基丹。”柳塵眼望著前方,腦海中卻全是當初那個帶走碧兒的女子的身形。
當初那一幕,早已經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腦海,不過以他如今的見識,還是不能夠看穿當初那女子的身形。
龍癸見柳塵陷入往事,也一言不發的在旁邊駕馭著遁光。
在距離城池還有十多裏地的時候,柳塵緩緩的降下飛刀:“師兄,我打算先回城內看看,你有什麼打算?”
“我陪公子去。”龍癸不容置疑的說道。
“我隻是去城內逛逛,”柳塵說道:“師兄可以找個地方先歇息一會兒。”
“公子如何能夠確知,當初那些人已經遠走,再者,就算公子的本領已經足夠,但至少我不會托公子的後腿。”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
“在決定跟隨公子之前,我們做過一些調查,還望公子見諒。”
“沒事,師兄說的其實也很有道理,那咱們走吧。”柳塵說罷,已經緩緩的朝著蒼梧城行進。
該是午時,所以城內行進的人車顯然比平時要多出許多,還有各大店鋪飯店小廝的叫賣,處處看起來都是一派祥和繁榮的世相。
“公子在想什麼?”
“沒什麼,隻是不足一月,想不到這個我自小長大的城市,便已經如此陌生。”
龍癸不解的搖頭道:“我早年來過幾回蒼梧城,感覺沒什麼變化啊,”說著指著恰好在拐角處,開了個九十度大開門的通鋪說道:“你看那家的炒板栗,我在五年前都還吃過,到現在還是一模一樣。”
柳塵搖頭苦笑,自己這位龍師兄處理事物的思量以及見識都遠非自己可比,可這些人事的傷春悲秋,卻好像很是淡薄:“對了,龍師兄還沒跟我說過你的家世呢。”
“家世?”
“對啊,比如龍師兄的父母,族人之類的。”
龍癸苦笑道:“我們龍家的規矩,和世俗不太一樣,我們都沒有父母,隻要叔伯爺爺這樣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