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們的談論仍在繼續:“這傳言太也離奇,不過若非如此,廖大劍也不會如此暴怒,這事可真難說得清。”一人嘿嘿輕笑兩聲,道:“廖大劍每日與其它幾位大劍參研劍道,家中可就是空房一座,廖夫人麼,嘿嘿,可寂寞得很,咱們總理事經常過去探看,其中問題不小。”有人駁道:“荊大劍是廖夫人的表哥,去探看又有什麼稀奇?你小子色心太重,什麼事情都要想歪。”前一人道:“縱是親屬,也該避嫌,況且他總是深夜才從廖家出來,此事可不隻一人知道。”
荊零雨氣得直咬牙,心想:“這些劍手平日在盟中對爹爹都是恭恭敬敬,沒想到背地裏竟這麼埋汰人。他去看姑姑,聊得久些,又算個什麼?居然被你們想得如此下流!”本想起身出去大罵一通,又怕給他們逮住要送回百劍盟,隻好硬生生忍下,靜心細聽。
一武士歎道:“這回咱們回去,可真算是無顏見江東父老,咱們元部曆來執掌盟中布防及戰事,申爺又在元部十劍客中排在第二把交椅,如今五百一十二名精銳落得隻剩咱們幾個,玄部、始部的人看笑話自不必說,元部其它九劍的部下恐怕也要瞧咱不起。”一人罵道:“瞧不起便瞧不起!有本事他們來,把廖孤石逮回去!”又一人道:“嘿嘿,咱們不行,玄、始兩部的人來了更是白饒。依我看廖孤石年紀雖輕,但功力己不在大劍之下,加上手中有鶯怨毒這柄名劍,恐怕咱們洛總長來了,想拿下他亦非易事。”
荊零雨聽這話倒是高興,心想:百劍盟玄、元、始三部總長,屬於我爹爹直轄,都是盟中頂尖的劍手,論武功與爹相差不遠。其中玄部總長童誌遺和始部總長江石友因為管的是盟中經濟與對外事務,所以論功夫較元部總長洛承淵稍遜,表哥若與他功夫相若,那自然可以位居大劍之列。
常思豪見她臉上露出笑意,不明所以,望著她尖頜下那潔白如玉的頸子,忽意識到二人此刻縮身曲體,身子貼在一處,女孩身上那誘人體香又淡淡傳來,讓他心跳加速。那微敞的衣衫縫中,隱見裹胸的輕紗,粉中透著肉色,突起的乳峰,好似剝皮的玉棕,他的手不禁慢慢伸出,向她衣內探去。
探到一半,忽被荊零雨握住腕子。她小嘴嘟著,眼中露出慍色,纖指在常思豪手中寫了幾字:“不、許、偷、我、玉、佩。”常思豪怔了一怔,臉上有些發燒,心想:“萬幸,萬幸。”這時荊零雨又向他一笑,手指擱在唇邊,示意別出聲兒。他趕忙又屏起了呼吸。
隻聽殿中一武士道:“要拿洛總長和他比,可是高看他了,畢竟他手中有鶯怨毒這名劍,占著不少便宜。”另一人道:“不錯,冰河插海,鶯怨窮奇,鶯怨毒排在四大名劍之三,那可是天下劍手無不羨豔的至寶。隻是冰河、插海二劍,早己不知所蹤,存世者唯剩鶯怨毒與窮奇二劍,隻要冰河插海不出世,那麼鶯怨毒便是實際上的天下第一。”
眾武士聞言沉默良久。一人黯然道:“一晃四年,不知那蕭今拾月的劍法,如今達到何種境界了。”
此言一出,眾人唏噓不斷,聲音中都有懼色。一人道:“兄弟當年執行任務,錯過上期試劍大會,不過回來之後,也略聽到一二。老兄所說的蕭今拾月,可是那窮奇劍的主人,江南蕭府的少公子罷?據說此人冷傲邪狂,卻天賦奇智,鄭盟主特許他入盟中劍道研究總會研習三月,這是何等榮耀,竟然被他拒絕,自稱要以一人之智,參破劍道之極,當真幼稚得可以。”
一個略嫌蒼老的武士聲音淡淡道:“你未見過他,自是不知,此子劍法武功,實在匪夷所思,山西秦家的五爺秦默,自小受刀神秦浪川悉心調教,三十年寒暑純功,早躋身名劍之列,試劍大會之上,卻被蕭今拾月一劍削去了腦袋!那是四年之前,他才不過十八歲。鄭盟主愛才如命,自對他青眼有加,若不是礙著他殺了老友之子,恐怕提議之時,會許他在修劍堂裏待上個三年五年,十年八載,哪料此子連鄭盟主也未放在眼裏,連這等天大的好事也拒絕了。蕭府本是江南劍家名宿,衰落有年,如今出了他這麼個少年英雄,本可再度中興,可是這幾年卻不見動靜,想來他定一心撲在劍道之上,不理外務,專心致一,當有大成。聚豪閣這些年東征西討,擴展地盤,幾乎掌控了江南大部,聲威己與我百劍盟相去不遠,可就是不動杭州,可見號稱無敵的長孫笑遲也對他甚是忌憚,一人之威,以至於此,讓人不由得不生感歎。”
忽聽殿外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道:“是誰在這兒,揭我秦府的舊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