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 招待(3 / 3)

火黎孤溫道:“瓦剌與韃靼,是兄弟,我們豈能聯合外人來打自己!”小林宗擎道:“你們之間,總是韃靼先發起戰爭為多,他們既不把瓦剌當兄弟,國師又為何把他們當兄弟?”火黎孤溫瞪眼喝道:“我們怎麼打也都是家務事,用不著別人來管!”

燕臨淵知道難以說通,暗凝內勁,蓄勢待發。忽見道上影綽綽有人奔來,看身形極是熟悉,趕忙暗打手勢相阻。

火黎孤溫立刻察覺,回頭一看,林外隱約奔來一件花格繁複的衣裳,在夜色中青森森地辨不出顏色。他略吃一嚇,登時明白是那黑姑娘,立刻擰身衝去!

那姑娘遠遠瞧見父親便急奔而來,黑夜中哪顧得看什麼手勢?火黎孤溫被常思豪擊出後背靠大樹,被遮擋住半個身子,她更是不曾留意。奔行間忽然見有人跳出來,猛吃一驚的功夫已被對方抓在手中。火黎孤溫在她身上一摸,掏出羊皮手卷,大喜揣在懷裏。同時聽見背後腳步叢雜齊向自己迅速聚來,知道不好,趕忙轉過身形,以這姑娘為盾,五指扣在她咽喉之上。

燕臨淵衝在最前,見狀腳步急刹,喝道:“放開我女兒!”小林宗擎以及齊中華等人扇麵圍在燕臨淵身後,卻都不敢再往前行。

常思豪瞧火黎孤溫是佛門中人,對戒律應該比較看重,本身又貴為國師,頗以德行自許,對於禮儀之事極為講究,因此不急不忙,臉上帶出些鄙色,側頭向燕臨淵問道:“在下遊曆不廣,對於各民族風情不太了解,請問燕大劍,瓦剌人到別家做客,吃喝完畢之後除了打人,還要汙辱人家的妻子兒女,這也是一種習俗嗎?”

火黎孤溫果然聞言大怒:“誰說我要汙辱她?”

常思豪道:“男女授受不親,沾衣挨袖便為失節,國師剛才借搜手卷之機上下其手——”“胡說!”火黎孤溫怪叫出這一聲,忽然意識到手上有一種溫軟柔顫的感覺尚未消散,念頭觸及,登時憋了個紅赤臉脹,強嘬著氣道:“誰……誰上下其手……”常思豪道:“國師不必羞惱,見美色動心乃人之常情,我中原大國,存天理不滅人欲。你若肯娶她為妻,保住這姑娘名節,剛才一切我們就隻當未婚夫妻逗鬧,不加理會就是。”火黎孤溫窘到無以複加:“胡說!我……我是出家人,怎能娶她為妻?”常思豪臉冷道:“那你便承認是汙辱嘍?”火黎孤溫怒道:“我沒汙辱!”常思豪道:“那你就是要娶她為妻嘍?”火黎孤溫大感崩潰,兩耳垂上金環直顫,憋了半天,實在無法搞清其中邏輯,跺腳把那姑娘往前一推,轉身便跑。

燕臨淵一躍而出,扶住女兒的身子。

常思豪幾人追出去一程,見火黎孤溫逃遠,便止了腳步,大笑回來。隻見那黑姑娘兩手急急比劃,不知和燕臨淵講些什麼。大夥不明啞語,都有些不知所謂,但瞧燕臨淵麵色是越發不正,顯然說的不是什麼好事。好容易等她比劃結束,小林宗擎問道:“燕大劍,不知令嬡說些什麼?”

“哦,”燕臨淵略陪一笑,道:“小女是在說,剛才她走岔了路途,結果落在了我和火黎國師的後麵,她輕功不佳,好容易追上來,卻被抓住嚇了一跳,以後真該小心些才是。”幾人聽了,都覺得有些不盡不實,這姑娘比劃那麼半天,從表情動作來看,顯然不隻是這兩句閑話而已。齊中華問道:“請問姑娘,那羊皮手卷上寫的什麼?”燕臨淵道:“時間倉促,她也沒來得及看。”

常思豪瞧他言不由衷,就知必然加了隱瞞。心想分開時這姑娘往荒野間奔去,那是因為知道火黎孤溫正在追來,她不是繞道,就肯定遠遠躲在哪裏,自然有大把時間可以看那手卷。剛才手語比劃半天,肯定有裏麵的內容,隻是你不肯轉述給我們聽罷了。正待想個辦法套話,卻見燕臨淵拱手道:“大師,各位,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咱們後會有期。”說著一扯那黑姑娘,兩人飛身形向火黎孤溫離開的方向追去。

等到再瞧不見他們蹤影,齊中華低道:“侯爺,依我看,那手卷的內容必有古怪。咱們不如追上去,查個明白……”

常思豪目光放遠,擺了擺手:“不必追,手卷的內容,我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