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朝著門縫裏麵照射進去,迎麵而來的,竟然是一堵牆。
這種牆我在電視上看過,叫做照壁,或者影牆,這是古代大戶人家為了遮蔽隱私而發明的東西,也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
照壁上麵有紋路,但是看不清楚是什麼。
左右兩邊各插著一麵幡,幡上麵有字,也看不清楚。
我微微有些失望,這樣的情況,即使是白天,我估摸著光也透不進去,應該是院子頂上蓋了什麼東西。
到底是什麼,竟有這種遮天蔽日的效果?
我將手機關掉,縮回手的時候,目光觸及到門上麵那把青銅大鎖。
這把鎖,足有我手那麼大,握在手裏麵跟拎著兩個大秤砣似的。
翻到底部,開鎖孔是長方形的。
我比劃著測量了一下那孔隙,眉頭微微蹙起,手不自覺的伸向了脖子上的青銅牌。
心下大駭,這孔隙的大小不正好跟青銅牌的寬度與厚度差不多嗎?
難道,我從小到大戴著的青銅牌,竟然是滄州鏢局大門的鑰匙?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亮光直直的打在了我的身上,我猛地抬頭看去,就看見今晚圓的不像話的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一層血色暈染,而那道亮光,正是從月亮上麵直射下來的。
我還沒想清楚月光怎麼如此凝聚,左肩上麵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緊接著,那痛感無限擴大,致使我的左半邊身體頓時麻木刺痛。
身體仿佛不受我的控製一般,轟然倒地。
我捂著左肩在地上翻滾,上下牙痛的直打顫!
自從在酆前村被拍了一掌之後,我的左肩老是痛,這是病根,深深的埋在了我的身體裏麵,可是該死的,我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治療!
就在我痛的滿身大汗,視線都開始模糊的時候,我聽到巷口的方向,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一胖一瘦兩個身影焦急的朝著我這邊跑來。
其中一個叫著我的名字,另一個走上來,一把薅起我,扛在了肩上。
之後,我便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張木板床上,這應該不是丁老頭店裏麵的那張床,因為那張床比這一個要軟。
“你醒啦?”
我扭頭朝著聲音來源看去,就看到我小叔坐在床邊,手裏端著一碗水,遞到我嘴邊,讓我喝了一口。
“是你救了我?”我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是身體還是痛。
小叔將我按下:“你這小兔崽子,沒事跑到老宅去幹什麼!”
“小叔你怎麼知道我去了老宅?”我疑惑道。
“這事怪我忘記提醒你了,”小叔自責道,然後指了指我的左肩:“那塊印記,每到月圓之夜便會特別疼痛,到了那天,你最好就躲在家裏,別接觸到月光,否則就會像昨晚一樣。”
我下意識的扯開領口,看了一眼左肩,卻赫然發現,本來血紅色的雲霧茶花印記,此刻,周圍出現了不少像是蜘蛛紋一樣的東西,最長的有三厘米左右。
“隨著一次次發作,這蜘蛛紋會越來越長,深入到你的心脈大腦,你就會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嗜血、殺戮,總之很恐怖。”小叔沉聲說道。
我鬆開手,衣服蓋住了那印記,心裏麵撲通撲通直跳:“為什麼會這樣?”
“昨晚我先是去丁老頭那裏找你,沒找到,我估摸著你是去了老宅,老宅的封條被你解了,我想,該知道的,你應該都清楚了,我也不想瞞著你,對,我們老陳家祖上是做鏢局生意的,尤其是陰鏢局,滄州境內,隻此一家。”小叔終於對我敞開了心扉。
我卻滿肚子的疑問:“滄州獨此一家,也就是說外麵應該還有。”
“當然,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去世,心有掛念或者不甘的鬼魂那麼多,僅僅一個滄州鏢局哪能滿足的了那麼大的需求,別的地方還有,但是天下聞名的,隻有我們滄州鏢局。”小叔肯定到。
我莫名的有些激動:“那能聯係上嗎?”
“聯係不上了,而且還有沒有這樣的存在,我也不確定,走陰鏢,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必須有陰鏢頭、掌舵人、提燈使者以及陰鏢護法同時聚集,才能行的陰鏢,而其中,鏢頭最為難得,需天定。”小叔鄭重道。
“天定?怎麼定?”我有些吃驚,原本以為,走陰鏢其實跟陽鏢沒什麼區別,隻是投鏢的對象不同罷了。
小叔指了指我的左肩:“曆代陰鏢鏢頭,左肩上麵都有一個那樣的標記,我們老陳家祖上個個都有,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到了你爺爺這一代沒有,你大伯、你爸和我,也都沒有,並且遭到仇人追殺,你大伯夫妻以及你父母慘遭毒手,我也差點身死,機緣巧合被趙瞎子所救,卻沒想到,到了你這一代,這標記又重新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