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穆?”我下意識的接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接近羅老板?”
“隻可以接近,但是不可以露底,畢竟我們沒有完全弄明白他背後的勢力到底是誰,所以還需要小心謹慎,陳滄,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首先以自己的安全為要,我們老陳家不能沒有你。”小叔摸著我的頭,眼神裏麵摻雜了太多的情緒,我看不清,心裏麵卻酸酸的。
“我會的。”我承諾道。
在小叔這裏養了兩天,回到丁老頭的店裏,丁老頭正在給一個中年婦女看手相。
那中年婦女四十多歲,保養的很好,丁老頭握著人家那如蔥管一樣的嫩手,不停的摸來摸去,趁著看手相揩油。
幾日沒見,看到我跟沒事人似的,沒問我這幾天去了哪,做了什麼事,這倒讓我如釋重負。
“嗯,精神頭還不錯,我還以為你被女鬼拖去蹂躪,精盡人亡了呢。”丁老頭送走那中年婦女,輕而易舉到手一百塊,走過來打趣道。
我瞪了他一眼:“你這來錢還真容易,剛才那中年婦女嘴唇單薄,眼角上翹,下巴尖都要戳死人了,一看就是小三的命,你還說人家將來一定能求得心中所想,登堂入室,你良心不會痛嗎?”
“啊喲,你小子懂得還真多,那你怎麼沒聽到我說的那句,一定要多做善事,積累福德呢?一個人真的一心向善了,那她還有那個欲念去奪去搶嗎?”丁老頭狡辯道。
我癟癟嘴,對他的行為有些不齒。
丁老頭卻無所謂:“走,帶你去吃大餐,你回來的正好,今晚要走趟幹貨,你得跟我一起去。”
“幹貨?哪來的路子?”我一邊走一邊問道。
丁老頭也不瞞我:“是麻六給我介紹的,貨不錯,正好這兩天王媒婆那邊催得緊,我們今夜倒出來,能賺一大筆。”
“麻六?”一聽到這個名字,我腳下一頓,連忙搖頭,“丁爺,這趟貨不能走。”
“為什麼?”丁老頭奇怪道。
我搖頭:“反正你聽我的就是了。”
我還記得之前刺青館出事,小叔就說是羅老板收了不幹淨的貨源,而那貨源就是從麻六的手裏麵買來的。
我雖沒見過麻六這個人,但是對他的印象極其不好,說什麼今夜我都不能讓丁老頭去。
“你這小子,我還沒老呢,你這已經想要做我的主了?”丁老頭說過,他是把我當成他徒弟帶的,他百年之後,我是要傳承他的衣缽的。
雖然我們之間沒有走拜師程序,但是他對我真的很好。
“麻六那個人我聽說過,手腳不幹淨,他給的貨,我怕有詐。”我解釋道。
丁老頭卻笑了起來:“原來你怕的是這個,知道關心我這糟老頭子,算我沒白疼你,不過不用怕,我跟麻六合作過很多次,他在我麵前,動不了手腳。”
丁老頭很自信,而且這到底是場買賣,看中了要,沒看中,一拍兩散,麻六也逼不到我們。
更何況,我也很想看看這麻六到底是何許人也,便答應了下來,今夜跟丁老頭走一遭。
一百塊錢,胡吃海喝了一頓之後,丁老頭便回去睡覺了,我回店裏。
我來這裏都三個月了,丁老頭沒在店裏麵睡過一次,也不讓我去他家,所以至今我不知道他到底住哪。
下午沒事,我第一次主動去了刺青館,站在店門口,看著羅老板在給一個夜店小姐姐紋玫瑰花。
羅老板抬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隻是指了指一邊的沙發,意思讓我自己坐。
以前是沒有這種待遇的。
我也不客氣,坐下來之後,就看他用紋身槍在那小姐姐的大腿內側仔細的噴色,玫瑰花已經成型,妖豔的顏色很是漂亮。
沒過一會兒便弄好了,羅老板擦擦手,小姐姐付了錢,風搖擺柳的走了。
羅老板這才開了口:“好幾天沒看到你了,身體還好嗎?”
“不好也不壞。”我笑著說道,指了指正麵牆上那副綠色雲霧茶花圖案:“這圖案蠻別致的,來紋的人是不是很多?”
“不,這圖案不是給一般客人紋的,它屬於一個有緣人,我找了十幾年,目前還沒找到。”羅老板毫不避諱道,隻是看著我的眼神,有那麼一刹那的閃爍。
我好奇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稱作有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