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想起來,之前我在穆家,大夫人就曾經向我透露,早在二十多年以前,冥界就出了大事,冥界十殿整個係統如今都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這麼井井有條的。
十殿閻羅,各司其職,偌大的冥界,這一塊大蛋糕何其誘惑,生生的被分成了十塊,有些人感覺吃不飽了。
能吞下一整塊,為什麼要跟別人分呢?
如果真的是冥界十殿中某個大佬布的局,那麼,今夜鍾凡和我交易,我可不是有去無回?
我將跟鍾凡的約定說了出來,小叔果然頓時否定了我的決定:“鍾凡答應你,我估計根本不是單純的想要什麼修煉大法,而是回去請示他主子去了,如果今夜你去了,很可能連你也一起抓了。”
“可是鍾丹青我們得救,小叔,她是你侄媳婦啊!”我頓時沮喪了起來。
小叔沉默了一會,忽然問了另一個問題:“我聽說穆家給你下鏢書了?”
我這才想起來這件事情,趕緊點頭:“穆家要我找回陳龍朵的一魄。”
“陳滄,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全都攪在了一起,我們想要理清哪一頭都是不可能的,隻會越來越亂。”小叔說道。
這個我早就感受到了,從我立鏢旗以來,一件件的大事被牽扯開來,而我卻似乎從沒有真正的解決掉一件事情,而且我自身的能力也堪憂。
我不知道我該從哪找突破口,四麵八方的危機朝著我撲過來,像是一張網將我套的牢牢的。
“小叔,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廢物,我根本什麼都不會啊,為什麼他們卻一個個盯著我,到底為什麼?”我有些崩潰的說道。
小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陳滄,你別這樣。”
我低著頭沒說話,小叔在一邊安靜的坐著,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
我腦子裏麵亂糟糟的,但是卻明白一點,我沒有退路,而且不能希冀誰能幫我。
我怕自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啥問題都沒解決的掉,反而害死了身邊所有的人!
“陳滄,或許這一潭死水,真的應該攪混了,這樣,一直躲在暗地的那些東西才能慢慢的嶄露頭角。”小叔忽然說道。
我頓時一驚,沒想到一直采取保守態度的小叔,會有這樣的提議:“隻有打亂他們的節奏,我們才能從中找到破綻,才能知道從哪入手,對嗎?”
“對!”小叔把玩著手裏麵業火令,“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們將我們逼上了絕路,那就大家夥一起亂起來吧!”
“小叔,你的意思是將業火令交出去?”我不敢置信道。
小叔點頭:“對,一本《業火雙修大法》的吸引力並不算大,但是業火令的威力不容小覷,我們用業火令換鍾丹青,你願意嗎?”
“可是,業火令給了他們,他們真的能放了鍾丹青嗎?我們可能從他們的手裏成功的逃脫掉嗎?”這個決定太大膽了,風險遠遠大於收獲。
小叔的眼神往外飄:“混亂,隻有混亂能夠給我們機會,所以,陳滄,業火令我們要交出去,鍾丹青我們要救回來,但是,我們要將這潭水攪得越混越好,你從現在開始背誦那本《業火雙修大法》,能記住多少是多少,在今夜我們出發之前,燒掉,我會盡可能的將業火令再現人間,並且今夜會在滄河邊交易的事情散布出去,到時候,你孤身一人前去滄河,我會在四周做下部署,盡可能拖住對方,以救出鍾丹青為目的,能不能成,在此一舉,業火令一出,定然會驚動陰陽兩界,我們趁著這個空檔,再做籌謀。”
“小叔,我們能成的,對嗎?”我握住小叔的膀子,急需要他給我肯定。
小叔點頭:“相信自己。”
之後他便離開了,我不敢怠慢,小叔是我的主心骨,他說什麼,我便一定照做。
那天下午,我就一直坐在房間裏,背誦那本《業火雙修大法》,這書並不厚,字也大,但是心法居多,並且上麵還帶有插圖,心法難懂,無法聯想記憶,插圖倒是好記,卻有些讓人麵紅耳赤。
這個下午,海牙子都坐在門口,像是替我看門,七點鍾左右,他買了晚飯回來,叫我吃,那個時候我已經大致能將所有心法背下來了,隻是容易忘,而插圖,我倒是都記住了。
吃過晚飯之後,我站在門口焦急的兩頭看,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些什麼,就是心慌。
從七點半到十點,我又反反複複的將那些心法在腦子裏麵過了幾遍,我記憶力一向都好,但是這一次記起來卻還是有點吃力。
十點剛過,我便將《業火雙修大法》合起來,拿來火盆,打火機捏在手裏麵,手卻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