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就想起來,當初我拜李神仙為師的時候,揶揄他說都六十多了,才收了我這麼個徒弟,清虛觀怕是要倒閉了吧,當時他吞吞吐吐的,似乎在隱瞞什麼。
那個時候我沒太在意,但是現在想來,當時他的反應還是值得推敲的。
莫非,他曾經收過徒弟,但是,並不理想?
想到這裏,我又朝這個道士缺了的小手指上看了一眼,斟酌著問道:“那家師清風道長好嗎?”
那道士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師叔一切都好,我得走了,有緣再會。”
道士轉身就走,而我則愣在了原地。
師叔?
按照夏黃泉所說,當年,清虛觀都快倒閉了,老觀主死了之後,是他的關門弟子清風道長大義凜然的回到了觀中,廣納弟子,這才使得清虛觀得意開枝散葉的。
如果道觀裏麵有師兄什麼的存在,哪能輪得到清風道長隻手遮天?
而剛才的道士不叫清風道長師父,而叫師叔,那麼,他的師父是誰?
莫不是李神仙?
他不認李神仙,李神仙也不認他,這就說明,這師徒之間的問題很大。
“想什麼呢?”夏黃泉拎著東西走上前來,手裏麵是我們提前準備的,拜訪竹家的禮物。
我搖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個道士有些奇怪,不過萍水相逢的,或許是我想多了。”
夏黃泉並不在意這些:“對了,剛才小叔打電話來,說是竹家人在出站口那邊等我們。”
“這就聯係好了?真是太好了!”小叔和董老的辦事效率可真是不一般。
我和夏黃泉一起朝著出站口走去,人異常的多。
“好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多同行同時來東北?”夏黃泉觀察著人群,疑惑道。
我笑道:“長白山那邊不太平,懂點行的,誰不想來湊個熱鬧?感覺這次我們來,時機不對。”
“但是錯過了這個時機,可能咱們想要的就不存在了。”夏黃泉說道。
是啊,大家朝著這邊湧來,就是為了傳聞中無故出現的洗髓果,以及那些進入長白上之後,變成了幹屍被找到的死者。
洗髓草已經很難得了,而洗髓果,更是千年難遇。
聽這名字就知道,洗髓果,有洗髓之功效,雖然一開始我知道洗髓草的時候,它的作用是發揮在金蠶身上的,但是洗髓果又不一樣了。
據說洗髓草播種之後,從種子到發芽,再到長成植株,需要經曆一個漫長的過程,對周圍的生長條件要求極其嚴苛,而長成植株之後,十年一開花,十年一結果,十年一成熟。
如果,二十多年前,獨孤夜的洗髓草落入長白山,定根在這裏的話,到現在,洗髓果應該剛剛才長出來,並不是熟果。
但是現在大家都往這邊聚攏過來,就說明如果真的有洗髓果,現在應該接近成熟了,不能采摘,大家也不會貿貿然的就出手。
這也從側麵說明了一點,二十多年前,碧落閣遭遇大難的時候,獨孤夜的洗髓草已經開花了。
他保不住洗髓草,才會鬆手,畢竟,開了花的洗髓草如果落入壞人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正說著,我們已經到了出站口,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正在朝著我們這邊揮手。
當日我和鍾丹青的婚禮,竹家派來的代表就是她,長得特別漂亮,特別是那一雙眼梢上翹的丹鳳眼,特別討喜。
我和夏黃泉趕緊過去,女孩笑著說道:“我都在外麵等了好一會兒了,怎麼才出來?”
“人多,我們被擠在了最後麵。”夏黃泉說道。
女孩帶著我們出了站,在站門口靠右側,停著一輛車,裏麵有司機,女孩坐在了副駕駛,我和夏黃泉坐在後麵。
車子啟動起來,女孩遞過來兩個麵包:“一路上很累吧,先吃點麵包墊墊,四十多分鍾的車程,你們可以小憩一會。”
“倒是還不累。”我說道,這個時候睡著,有些不禮貌,“對了,還不知道姑娘芳名呢,怎麼稱呼?”
“叫我靈兒就好了。”女孩說道。
我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道:“那姑娘有一個叫做竹姬的姐妹嗎?在整個竹家家族裏麵?”
女孩臉色微微一僵,但是笑容很快回到臉上:“知道啊,你們找竹姬做什麼?”
“有人托我把一些東西交給她,待會到了竹家,還請姑娘幫我把她請過來,行嗎?”我緊緊的盯著竹靈兒的眼睛,觀察她的反應。
竹靈兒搖頭:“竹姬住的很遠,而且性格孤僻,不喜歡見生人,你有什麼東西就交給我吧,我幫你轉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