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淑雅耐著性子,苦口婆心請求陳富平答應捐獻眼角膜,奈何陳富平態度強硬拒絕,同時又表示錢必須到位。說了半天,羅淑雅終於看出陳富平是想要更高的價錢。
器官不允許買賣,羅淑雅無奈建議陳富平和醫院方麵協商,誰知陳富平似乎吃定了她,提出羅淑雅必須先支付一筆錢,然後他才能和醫院協商捐獻事宜。
羅淑雅覺得很為難,她需要陳富平老婆的眼角膜沒錯,但走的都是正規捐獻渠道,光手術費用和購買樣品的錢就得花上不少,根本沒有多餘的資金。
如果真給陳富平一筆錢,就意味著二次消費,不僅會增加她的負擔,且不符合法律。
“你弟弟不是患了角膜炎?想要就先給我五萬,之後我才會和醫院談。”陳富平得寸進尺地看著羅淑雅。
他的話說到了羅淑雅心坎,她來就是勸說陳富平在捐獻合同簽字的,因為她弟弟的眼睛需要做移接手術。
想到危急處,羅淑雅忍著氣惱低下了頭,打算接受陳富平的提議。
“我手上有三萬,你可以……”
羅淑雅話沒說完,一直站旁邊的李雲飛突然打斷了她:“五萬?我擦嘞,你怎麼不去銀行搶?銀行大把,你完全可以拿把菜刀去搶。”
“李雲飛……”羅淑雅生怕李雲飛會壞事,不由拉住了他的衣服。
“交給我。”
李雲飛簡單回了句,掏出支香煙默默點燃。隨即,他一步一步向陳富平走近,臉上說不出的冷然。
“你,你想幹什麼?別過來。”陳富平踉蹌後退,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李雲飛把陳富平逼到牆角,吸了口煙,道:“說吧,是道出實情還是讓我們找條子過來?為了錢,你連自己的妻子都下得了手。”
陳富平臉色大變,顫聲反駁道:“什麼下得了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離我遠點。”
“屋內至少有幾天沒打掃過,家具也是舊的,顯然有段時間沒有住過人。但是我很奇怪,你老婆患癌行動不便,現在即沒有見到她又不見你去醫院取藥。你可以解釋一下,她在哪裏嗎?”李雲飛似笑非笑地盯著陳富平。
陳富平心裏一慌,脫口而出道:“胡說,我老婆還活著,她隻是去了別的地方。”
“你說她去了別的地方,為什麼你還要回來住這裏?據我所知,你在賭場輸了筆大錢,而你女兒沒有經濟能力,剛才那些催債的也說過你還欠他們一筆錢,平時你用的錢都是哪來的?”
說到這裏,李雲飛頓了口氣,一字一語道:“眼角膜,應該賣了不少錢吧?”
噗通!!
陳富平瞬間崩潰,一下跪倒在地上,與剛才的強硬形成強烈反差的是,他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即有懊惱又有悔恨。
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跪下了?
羅淑雅看得愣住了,她之前隻是以為李雲飛想采用強硬手段,想不到他什麼沒做就讓陳富平折服了,並且在跪地懺悔,這簡直太莫名其妙了。
不過很快,她就被陳富平駭人聽聞的話給驚呆了,李雲飛說的沒錯,陳富平的患癌妻子確實不在人世了,她的死完全是陳富平一手造成的。
陳富平嗜賭如命,半個月前曾在三九賭場輸了家底,後來又欠了一P股債,這些債務得主經常上門催錢,甚至威脅要動陳富平尚在讀書的女兒。
為了逃避債務,陳富平拋下妻女投奔朋友,直到友人打電話告訴他妻子癌症後期住院才回來。結果他回來的第一件事並不是想著怎麼化療妻子,而是聽說捐獻眼角膜能得到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