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趙觀景又開始蹲起馬步來。
徐鳳年仍如悠閑老僧,在屁股下墊著幾本書,施施然看著趙觀景的身體上下起伏。
這幾天趙觀景一直躺在床上,感覺身體都快生鏽了。現在雖然滿身大汗,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酣暢淋漓。
一隻碗頂在他的頭上,已經穩穩的呆了一個小時,裏麵的水也隻灑出了一點點。這可是一種莫大的進步。
到了傍晚時分,趙觀景停了下來。
他一共蹲了五個多小時的馬步,隻打破了一隻碗,比起前幾天來,進步簡直是神速。
回到房間洗了個澡,重新換了身衣服後,趙觀景決定帶著陳夭夭先去吃晚飯。
“要不要叫你姐下來?”
“你去叫吧。”陳夭夭道。
“你和你姐這兩天沒有吵架吧?”
“沒有……不過也沒說過什麼話,就跟陌生人一樣。”
趙觀景疑惑了:“那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陳夭夭揉著那張極為可愛的小臉道:“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說恨她吧,可是事情又不是她做出來的,並且方義堂現在也已經死了。說不恨她吧,又有那麼一點恨。但我們之前畢竟是姐妹啊,反正,我是想沒心沒肺的跟她重歸於好的。就是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你們坦城布公的好好談一下不就好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我現在對著她都不知道說什麼話。”陳夭夭很為難的道。
趙觀景揉了揉太陽穴,也感覺到很難辦。
“算了,等會兒給她帶份飯回來好了。不然你們兩個坐在桌子上一言不發,飯肯定吃不舒服。走吧。”
兩個人下了樓。
但剛出院子,便見顧致遠正往這邊跑來。
他氣喘籲籲,似乎有什麼急事。
“怎麼了?”
趙觀景問。
“有人找大小姐。”顧致遠道。
“找就找啊……”
“是至上工藝的股董。”顧致遠補充道。
至上工藝的股董?
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趙觀景皺眉。
“人在哪裏?”
“在別墅裏。”顧致遠答道。
趙觀景問:“哪個股董?”
“不熟悉。方義堂的事情,我們這些人沒有插手過。”顧致遠道。
趙觀景點點頭,然後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們馬上就到。”
顧致遠點點頭,離開了。
接著,趙觀景把方菁菁從樓上叫了下來。
三個人一起去了方家別墅。
到那裏時,就見別墅外麵,停著一輛沃爾沃C70。
“進去吧。”
趙觀景道。
三個人一起來到了別墅的客廳裏。
客廳裏麵,坐著一個中年男人。這個中年男人臉上有著一道疤痕,看著非常的駭人。
三人走進去後,那中年男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趙觀景,然後將目光轉移到方菁菁的身上,伸出手道:“我是至上工藝的股董之一李鄧肯,今天來找方小姐,是想談一下公司裏的一些事情。”
方菁菁沒有和他握手,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趙觀景。
她現在沒有談事情的心思,也沒有處理事情的腦子,所以便第一時間,想到了身旁的趙觀景。
那中年男人,便也隨著這目光,將眼睛瞟向了趙觀景:“這位小兄弟是?”
“我叫趙觀景,呃,怎麼說呢,現在算是方大小姐的……助手吧。對,就是這樣。那個,你不用管我,你們想談什麼事情就談好了。”趙觀景攤攤手,然後道,“我想還是坐下來談事情比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