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咖啡杯放下後,趙觀景問柳下前統:“柳下小姐有住的地方麼?”
“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過了。我想,讓小薰就住在你所在的那個小院裏就好了。”柳下前統道。
“啊?這怎麼行?那裏的環境……實在是不怎麼樣。隻怕……柳下小姐住不習慣。”
據趙觀景猜測,柳下家,肯定是非富即貴。雖然不知道柳下前統給他的那張卡裏有多少錢,但肯定不少。不然,也沒必要弄張卡。
而且,這一家子人的身上,都透露著一種上流人物的“氣味”。特別是那位柳下怡薰小姐,表麵看著她是安靜,其實,那眼中的倨傲,早已經被趙觀景察覺到了。
“我能住習慣。”柳下怡薰淡淡的道。
仍舊是那副平靜的表情,但趙觀景卻能聽出她話中的不服氣。她肯定是想說--“我怎麼會住不習慣?”
這是一個妄想裝成熟的小孩子,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怎麼裝,都還是小孩子。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接著,下麵的談話就變得輕鬆愉快起來。
柳下前統講一點日本特有的風俗,柳下顧彥講一些時下日本青年喜歡的東西,那位氣質雍容的日本婦人,則是安靜的在一旁傾聽,隨時察看著桌上的情況,小聲叫來服務員續咖啡。
那位小姑娘則仍是一臉的沉著,在她的父親與兄長講述日本的事情時,她顯得百無聊賴。但當趙觀景講華夏的一些文化與習俗時,她雖然盡管裝作平靜,但趙觀景依然能夠察覺到,她對於這些東西的濃烈興趣。
到了四五點鍾的時候,柳下前統夫婦對著柳下怡薰交待了一些事情後,便很放心的把柳下怡薰交給趙觀景,然後坐上車子朝著浦海國際機場而去。
柳下怡薰仍舊裝作很淡定的樣子。
趙觀景則是輕笑。
這個小姑娘眼神中的忐忑與不舍,早已經被他捕捉到了。
當車子的影蹤徹底的從視線中消失後,趙觀景向柳下怡薰道:“柳下小姐,我們現在去為你租賃住處吧。”
柳下怡薰臉色平靜的道:“趙君,貌似在華夏,‘小姐’並不是一個很好聽的稱呼吧?”
趙觀景一愣,沒想到“小姐”這個東西,柳下怡薰都知道。
“這個稱呼……呃……在某種特定的語境下,確實有一些不怎麼好的意思。”
柳下怡薰點點頭,然後淡淡的道:“那我想,你應該對我換一個稱呼。”
“……”趙觀景無語。
這姑娘,怎麼這麼多事?
“那我應該稱呼你什麼?”趙觀景問。
柳下怡薰歪著頭看著他:“這個問題,不是應該由你去想麼?”
“……”趙觀景撫了撫額頭,然後道:“那麼,叫你小薰可以麼?”
柳下怡薰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你是我爸爸,還是我哥哥?”
“……”趙觀景轉身往院子裏走,“還是先把你的住處解決了吧。至於稱呼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柳下怡薰站在原地,神色冰冷的看著趙觀景的背影:“這就是你作為一個男人,應該對一位女士應該有的態度麼?”
“可是……你隻是一個小女孩啊。”
趙觀景轉過頭,異常委屈的道。
“你說什麼?你竟然說我是小女孩!?”
一直故作平靜的柳下怡薰終於忍耐不住,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趙觀景攤手:“剛才你父親說你才十五歲是吧?十五歲……嗬,女士……”
“你……果然,所有華夏人都是無禮的!”柳下怡薰憤怒大叫。
趙觀景聳肩:“話不能這麼說。不過,如果你要真是覺得這是一個無禮的國度,那麼我想,你現在應該趁著你的父母還沒有上飛機,趕緊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你,省得你一個人鬧著要走而找不到路。”
趙觀景話語充滿了嘲諷的意味,臉上的笑容卻燦爛到了柳下顧彥的那個級別,
光是表演這項技術,他就已經可以完暴眼前的這位小姑娘了。
“你……你敢說我會找不到路?”柳下怡薰的兩隻嫩手緊緊攥在一起,明顯的已經憤怒到了一個極點。
趙觀景攤了攤手,笑著道:“哦,我漏了兩個字--萬一。”
“沒有萬一!我薰公主殿下不會迷路!那是白癡才會遇到的事情!”
“公主殿下……這個,難道就是你想要的稱呼?”
柳下怡薰扭過頭去,哼了一聲,給了趙觀景一個側臉。
不得不說,這小姑娘長得真是精致極了。
“你還不算太笨。既然如此,我想我可以忍受我的父母那荒唐而又倉促的決定了。以後,就由你來照應我好了。”柳下怡薰非常盛氣淩神的道。那種神態,就仿佛是讓趙觀景照應她,是對趙觀景的一種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