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觀景接著道:“那枚發卡,就跟今天夭夭頭上戴的一模一樣。我傍晚進來的時候,聽到夭夭說的話了。你也有一枚那樣的發卡對不對?”
“我……”聞幕錦有些手足無措,她沒有想到,自己丟失的那枚發卡,竟然在那天晚上,掉在了趙觀景的房間裏!
趙觀景見她這副模樣,更加篤定了心中的猜測。他的眼睛盯著聞幕錦,問道:“我好像不記得,你有戴著那個發卡去過我的房間。”
這話不假,趙觀景確實沒看到過聞幕錦戴著那樣的發卡去過他的房間,但那枚發卡卻遺留在了他的房間,這已經可以說明很多的問題了。
但聞幕錦實在不想破壞她和陳夭夭的友誼,她知道,就算她主動說出了那晚的事情,趙觀景也不一定會和她在一起,但是她和陳夭夭,卻是有可能再做不成朋友了。
趙觀景見她仍然不想說,不禁的又歎了口氣,這姑娘,怎麼就那麼執拗呢?
“小錦,你說說,你的那枚發卡,是怎麼落在我房間的?”
聞幕錦的雙手絞錯在一起,纏得骨節發白,嘴裏結結巴巴的道:“我……我……”
我你個頭啊?你倒是說啊?
趙觀景不想喜當爹,所以這件事情,必須由聞幕錦親口說出來,他才安心。畢竟他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雖然可以斷定聞幕錦那天晚上是被他侵犯了,但這一切也隻是他自己的推測,他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必須由聞幕錦親口說出那天的情況,他才安心。
但是聞幕錦……
這小家夥就知道哭!
趙觀景不由惱了:“我跟你說話呢,你哭什麼哭?我又沒欺負你……”
“你就是欺負我了,你就是欺負我了!”聞幕錦終於忍不住了,所有的委屈,頃刻間湧出心間,化作兩行清冽的眼淚,非常湍急的從雙眼中流了下來。
趙觀景一見這小家夥哭起來,頓時有些不忍心了,也知道自己逼得確實太緊了,隻好道:“行了行了,你別哭了……”
“我就哭,我就哭!”聞幕錦直接一歪身子趴在了床上,肩膀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這可算造了大孽了。
趙觀景滿心愧疚的來到床邊坐下,然後伸手輕撫著她的背部給她順氣:“有話咱好好說好不好,哭能解決什麼問題啊?”
感覺到趙觀景坐在了身邊,聞幕錦頓時就用腳蹬她,兩隻小腳丫還挺用力,幾下就把趙觀景的屁股給蹬了下去。
趙觀景身體一顫,頓時就感覺心髒抽動了一下。果然,那天晚上,果然是她。
趙觀景哄著她道:“你先別鬧,今天我不怎麼著你,就是和你聊聊天。”
“真的……不欺負我?”聞幕錦睜著有些泛紅的大眼睛問道。
趙觀景很鄭重的點點頭:“保證不欺負你。”
聞幕錦這才放心,然後道:“那你鬆開我。”雖然被趙觀景抱在懷裏很舒服,但她還是有著廉恥心的,知道被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男人抱在懷裏,是一件極不合適的事情。
趙觀景怎麼可能放過她?他隨便一想,都能猜出那天晚上聞幕錦受了多大的苦。他現在似乎隻有這樣將聞幕錦抱在懷裏,才能覺得自己的心其實是不痛的。
所以他柔聲道:“讓我抱一會兒。”
這個要求很過份,但聞幕錦卻無法再說出拒絕的話來,不過嘴上仍然嘀咕:“哪有這樣的?”嘴上不老實,身體卻很老實,她就那樣的窩在了趙觀景懷裏,享受著不常得到的安全與溫暖。
“那天晚上,是不是有人逼你,不準跟我說這件事情?”趙觀景問。
“你猜到了?是有個女人告訴我們……告訴我,你不會記得那晚的事情,並且說你當時自己控製不了自己……然後我就很大度的原諒你啦。”聞幕錦嘟著嘴道。
趙觀景摸著她的頭,道:“真傻。”
那個女人,應該是聞悅吧?要不然那天早晨,她不可能睡在自己的床上。
他知道聞悅這是在為她著想,但心裏仍然有些不舒服。對於他來說,所有的問題都是用來解決的,而不是用來逃避的。這樣讓聞幕錦隱瞞著他,反而讓他又好生麻煩了一回。還不如一開始就告訴他呢。
不過,趙觀景倒是知道,他的魔障,是比上一次要厲害了。因為上一次有魔障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他後來還能回想起來,但這一次的事情,卻完全記不起來了。要不是發現了那枚發卡,隻怕這個秘密,就要永遠被懷裏的傻丫頭埋在心裏了。那該多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