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新宿區。
天空上繁星閃爍,一輪明白傾灑下片片清輝。寒風凜冽,刮得街上樹葉嘩嘩,秋冬的蕭瑟,營造出一片清涼的氣氛。
各處都是一片燈火通明,年輕的日本男女或三五一群或成雙成對,在街上徘徊遊蕩。
這裏是日本的繁華地區之一,雖是深夜,但卻似乎比白天還要熱鬧。
在這個首都圈的重要市區的東北部,座落著一棟古式的毫宅。
毫子占地百畝,裏麵的格局和華夏古時江南的風格差不多,不過裏麵的房子自然還是日本的那種樣子。
這座院落的深處,有一間巨大的練武場。平常的時候,這棟院落裏的年輕男女,都要在這裏練習忍術。無法練習忍術,則是要練習空手道以及劍道。
此時已是深夜,但這間練功房裏,仍然燈火通明。
冰涼的地板上,坐著兩個穿和服的日本女人……唔,應該說,是一個日本美婦,和一個漂亮的日本小女孩。
這是兩個長相極精致的女性,無論是什麼男人,都肯定會被她們的美貌所傾倒。
而此時,這兩個美人的臉上,並沒有什麼開心的表情。她們那漂亮的臉蛋上,一個透著淒苦,一個透著堅定,仿佛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小薰,你就聽你父親的話,趕緊回華夏吧。蠱毒又不是沒有解掉的辦法,你隻需要暫時控製他一小段時間就可以了。等到你父親的事情辦完,再給他將蠱毒解掉不就可以了?你又何必要以身犯險,來惹你父親的怒火呢?”
中年美女眼眶泛紅,清麗的臉上還有著兩道明顯的淚痕,這副模樣和梨花帶雨並沒有太大區別,看了會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此時的她,用那雙泛著霧氣和悲苦的眼睛滿懷心疼之意的看著安靜跪坐在地板上的漂亮小女孩,在無力的勸說著什麼。
那小女孩輕抿著嘴唇,一雙眼睛直直盯著正前方的空氣,露著某種堅定之色。聽到中年美婦的話,她輕輕啟唇,緩慢且平靜的說道:“母親,我心意已決,你不用再勸了。柳下家族充滿了殘暴與冷酷,父親又簡直是一個毫無人性的畜生,在這樣的家族裏生活,簡直比直接死去還要殘酷。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以我心愛的男人的代價,來換取卑微的苟且偷生的權利?我柳下怡薰已經騙了他那麼長時間……不可能再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母親,你沒有愛過,你不明白。”
“小薰……你說話不要這麼……這麼刁鑽,若是被你父親聽到了,你今天就死定了!”
“哼!我們這個家庭,還真是奇怪啊……父親竟然會有殺自己女兒的心思,而旁人卻決不會為此而大驚小怪。母親,你覺得這樣的家庭很可悲麼?今天晚上死了又怎麼樣?現在這樣活著,倒還不如趕緊死去。我會讓柳下前統看看,無論他怎樣的折磨我,都休想讓我替他再做任何喪盡天良的事情。母親……請原諒女兒的執著。”柳下怡薰將頭低下,叩在地板上,向她的母親叩了一個頭,“母親,多謝你把我帶到這個世上。為了這個,我將終生愛您,也將終生恨您。”
中年美婦看著她稚嫩的臉上露出的看破紅塵般的淡淡表情,心中如刀般絞痛。眼睛裏的眼淚也再忍不住,如月光一般,傾泄下來,使她的臉頰變得更加淒苦。
這時候,院子中傳來了“踏、踏、踏”的腳步聲,中年美婦的眸子中瞬間出現了驚恐的神色,一把抱住了柳下怡薰。
她的身體都嚇得像篩子般不住顫抖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猶如宣告死亡的鐮刀,一下一下的剮刮著她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