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張古跟上了那個男人，想要看看他到底幹什麼去。
兩隻妖怪跟著一個人類慢慢悠悠地在這座城市的街道上晃蕩著，張古輕輕歎息一聲，如果這個人是在幾百年前的小村莊中，這麼垂頭喪氣的走著，一定會有熱心的老大媽走過來關心的問一句：“怎麼了？”
但是現在這個城市這麼多人，街道上來來往往全都是行人，但是沒有人一個人問一問他怎麼了。大多數人隻是用一種驚恐莫名的眼神看著他，生怕這個人會暴起傷人。
這個人一直走著，一直沿著街道走著，似乎想要把整座城市的道路都走一遍。但是這座城市何其之大，就算是張古飛行也要一個小時才能將整個城市繞一遍。
所以直到晚上，這個人依舊還在不停的走著，但是他連三條街都沒有走完。
當他走到一個酒吧門口的時候，他突然頓住了，接著若有所思的像裏麵望去。
“人們都說，何以解愁唯有杜康，是不是究竟真的可以麻醉人呢？是不是究竟真的可以讓我不這麼痛苦呢？是不是究竟真的可以讓珍兒複活呢！”
這個人喃喃的說著，就好像精神病人一般，但是張古卻是知道他在跟自己說話。張古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自己不是很喜歡喝酒，隻有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才會喝一點。
“聊聊吧？”那個男人沉沉歎了一口氣，看著站在空中的張古說道，張古點點頭，旋即一人一妖來到了江邊。
“其實很早之前我就知道她不是人類了，那時候我真的很愛很愛她，當然現在我也很愛很愛她。那個時候我很窮，還隻是一個普通大學畢業的大學生，沒有工作，每天渾渾噩噩……”
傍晚的街道，霓虹燈的光芒閃爍在半空中，一道邋裏邋遢的身影在街道之下慢慢的走著。他像是被抽空了靈魂，麻木，冷漠。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有時候稍稍會轉動的眼珠告訴世人，這是一個活人。
其實他和這座城市絕大部分人沒什麼區別，隻是他表現得更加具體一點而已。
“啊呀！你這人，走路怎麼不看人呢！”突然，這道身影撞上了一個年輕靚麗的女子，但是女子隻是微微抱怨了一聲，接著就撅著嘴走了。
但是就在她邁步的一瞬間，一直肮髒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指甲蓋中滿是汙泥，手背之上也都是各種各樣液體的痕跡。
女子愣了一下，接著皺了皺瓊鼻，“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這裏可是鬧市區，你再不放開我可喊人了啊！”
“我餓！”這個“人”嘶啞著聲音說了一句話，女子當時就愣了一下，接著翻了翻白眼，“好吧好吧，算我倒黴，走，我帶你吃飯去！”
……
女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摞成一摞的空盤子，再看看麵前這個蓬頭垢麵，滿手油汙的雙手和臉上那明顯是吃撐之後微微有些難受的皺眉。
“喂，你是不是上輩子都沒有吃飯啊，你怎麼吃了這麼多啊！”女子一邊說邊慶幸自己帶她來的是自己餐廳，不然的話自己要虧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