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還請慎言!”此時沈凡玥出言道,語氣顯得極為嚴肅,“郡主若說方才見著了我哥哥和晚妹妹,那為何沒瞧見我呢?我就與他們站在一處,晚妹妹與哥哥不過相互打了招呼,便與我一同來了此處,這涼亭中的眾人皆可作證,晚妹妹是同我一道來的這兒,不是嗎?”說著環顧四周,眾閨秀紛紛點頭回應。
沈凡玥為人大方和善,人緣極佳,眾人自是對她說的話不加懷疑,再說眾人也的確親眼見到兩人是一同來的,因而這時眾人才徹底明白,所謂的“幽會”一事,不過是楚河郡主多
年愛慕沈世子未得回應,乍見薑小姐與沈世子說話,一時妒恨而誇大其詞編造出來的臆想之語罷了。
楚河辯駁不了,頓時氣白了一張臉,又見眾人雖礙著她郡主的身份不敢明麵上給自己難堪,可看向自己的眼神全都帶著嘲諷和不屑,楚河高傲慣了,哪裏受得了這等對待,一時羞憤難當,一雙眼殺意十足地瞪著子晚,仿佛想用眼神將子晚淩遲似的。
忽的,楚河眼神一亮,注意到了子晚身著的天青色長裙,繼而又頗為得意地指著子晚道:“就算方才一事是本郡主瞧錯了,可你著的是素色長裙我當不會看錯了吧!凡玥誠心邀你參加宴會,你卻穿如此素淡的衣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參加葬禮了呢,這可是對慶國公府的大不敬!”
子晚順勢瞧了眼自己的衣著,轉而麵向沈凡玥福了福身,然後鄭重地道:“玥姐姐,此事子晚確要同你道歉,子晚不該在宴會上穿得如此素淡,但子晚如此做是因父母孝期未過,實不宜著太過鮮豔的衣衫,還望玥姐姐諒解。”
沈凡玥聞聽此言,想到兩年前永寧侯府所遭遇的一切,心內對子晚又增添了份疼惜,於是立即握住她的手道:“晚妹妹快別如此,為父母行孝乃是大事,我這小小宴會怎可相提並論,再者,我原便不在意這些,對你更不會有半分責怪了。反倒是晚妹妹堅持為親人守三年孝的孝舉,教我頗為敬佩呢!”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都表示極為理解子晚的做法,對待子晚則更和善了些。
楚河卻不曾有絲毫的動容,惱恨和嫉妒使她失去了理智,隻見她冷哼了聲,口中的話不禁思考便蹦了出來,“你不說本郡主倒還忘了,兩年前永寧侯府遭遇大難,可是幾乎全府都喪生了,你如今也不過是個無家的孤女,況且本郡主看來,說不定就是你命硬,克死了你的父母呢!”
話音剛落便覺被子晚的眼眸狠狠鎖死,那看似平靜無波的眼眸實則如同泛著寒氣的黑洞,仿佛從中伸出了一雙手死死扼住了自己的咽喉,讓她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不要以為你有郡主的身份便可以口無遮攔!”這時人群中出現了一個清亮的聲音。子晚轉眸望去,瞧見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臉蛋圓潤,濃眉大眼,五官周正,一眼見之便覺其一身正氣,她正蹙眉站立,神情嚴肅地說著話,“方才的事便是郡主你誇大其詞,胡編亂造地想要詆毀薑二小姐,人家都未同你多做計較,如今你怎有膽子說出這樣的話來,你須得向薑小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