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努比祖站在那以人類的眼光看來,絕對詭異而莊嚴厚重的契約一族的宮殿群前,緩緩地歎了口氣:“唉,沒想到剛回來,就要離開了,而且將會是長久的離開。”雖然利努比祖以前常常想要永遠地離開這裏,但真要離開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舍的滋味在心中蔓延。
利努比祖緩步走回自己的王子府邸,從現在開始也能算是故居了,利努比祖在心中自嘲地笑笑。
走進屋宅,利努比祖有些驚訝,沒想到消息傳得如此之快,還真應了那句壞事傳千裏的老話。原來是屋宅裏的仆人、雜役早已收拾好各自的東西打包帶好,站在大門後列隊等候利努比祖的歸來。說實話,利努比祖初見這狀況還是挺感動的,原以為這些仆人、雜役會與他共赴磨難,沒想到管家的一席話,將利努比祖澆了個透心涼:“殿下,我們是來與您辭行的,我們這些人還有親人在這裏,請原諒我們不能再服侍您了,還請您多保重身體。”
利努比祖尷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硬著頭皮說道:“謝謝大家的好意,大家都散了吧。”說完逃似的走進了大屋。管家看著利努比祖的背影,輕輕地搖頭歎息:“唉~,大家都走吧,走吧。”用樹倒猴狒散來形容此時的情形,也不算過分的。
契約一族有句俗語,是這麼來說的“正處於尷尬的人,會做出不可思議的事情。”而目前,這句俗語用在此時的利努比祖身上正好合適。利努比祖在空無一人的屋院裏,裏裏外外,來來回回走了幾趟後,做出一個自認為相當聰明的決定:“嗯,我到了坦緋斯大陸之後,也懶得再去買什麼家具飾物了,就把這裏的統統帶去。嘿,反正我在這裏住了這麼些年,這些東西也是用慣了得,而且多多少少也是有感情的,再說父親晉封我為位麵親王後,也沒啥物質賞賜,這些家具飾物就當是父親對我晉封位麵親王的賞賜吧。”利努比祖滿意地摸摸自己的光頭打定主意,片刻之後,這座屋院內便成了空無一物的典型,若不是利努比祖很是比劃了一番後,發現自身的契約空間確實無法裝下整座屋院,這才怏怏作罷。
“唔,還真是淒慘呐,本親王竟然連個隨從都沒有啊,哎,這不就是光杆司令嗎?”想到這裏利努比祖不由得楞了楞,摸摸自己的光頭:“咦,腦袋裏怎麼又冒出這麼古怪說法,不過,啥叫光杆司令?難道就像是我這樣?不,不,我怎麼是光杆司令呢,根本就是光杆親王嘛。但是,咱到了坦緋斯大陸的位麵,咱就是老大了,就是土皇帝了,哼哼哼哼。”利努比祖自嘲地笑笑,搖搖頭將這想法趕出腦袋。
利努比祖收拾好心情,緩步向城外走去,或許這是他最後一次看這個城市了,看這個生他養他,但卻沒有給他快樂的地方。思緒在蔓延,腳步仿佛變得有了感覺,當利努比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花店內,正是花店內小夥計的問候聲,喚醒了陷入思緒中的利努比祖。
“日安,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花?”花店的夥計恭敬地問道,不過看夥計的眼神,明顯不是隻問了一次。
“哦,是的,我是說很抱歉,我剛才沒有聽見你的聲音。”利努比祖微微有些尷尬:“請問,有彼岸花嗎?”
“對不起,先生,這個時節彼岸花還沒有開放呢。請問您需要挑選其它的花嗎?”花店夥計耐心地向利努比祖解釋著。
“啊,那麼就不需要了。噢,對了,如果你這裏有彼岸花的種子,請賣給我一袋。”利努比祖退而求其次。
“有的,先生。請您稍等。”花店夥計轉身去拿彼岸花的種子:“給您,先生。請您注意,彼岸花的種子需要在冬天播種,來年秋天才會開花的,先生。”
“好的,謝謝。”利努比祖付過錢,拿過彼岸花的種子,向花店夥計點頭致謝,轉身走出花店。
“好吧,看這天時,也是該我離開的時候了。”利努比祖抬頭望了望天空,就在花店夥計驚訝的目光中,直接破開虛空,打開位麵空間傳送門,然後直接跨了進去。一陣弧光閃爍之後,利努比祖離開了契約一族的位麵空間。
坦緋斯大陸所在的位麵空間蕩起了一圈圈的波紋,一個空間裂縫陡然出現,一隻由雷蜥皮做成的精致靴鞋重重地從空間裂縫中踏出,靴鞋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偉大的利努比祖親王殿下,雖然現在是光杆親王,但畢竟還是親王,不是嗎?
“如果再有點詭異的重金屬音樂作為背景音樂,那就太完美了,像極了魔鬼終結者,不,根本就是魔鬼終結者的出場方式啊。”利努比祖滿意地摸著自己的光頭:“不過,魔鬼終結者是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