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一柏,今年十八歲,從小跟爺爺奶奶相依為命。
我從沒見過我爹媽,聽爺爺說,我一出生,爹媽就在一場意外中去世了,至於事情的緣由細節,爺爺從不肯跟我多說。
在我家堂屋後麵,有一個小暗室,成年掛著一張灰撲撲的簾子,暗室很小,打掃的很幹淨,裏麵隻有一張桌子,跟一塊沒刻姓名的牌位。
從我懂事開始,爺爺就叫我對著牌位磕頭,早午晚都要磕,逢年過節,爺爺還會準備許多好吃的上供,至於這牌位供奉的是誰,爺爺從不讓我問。
我十八歲的這年考上了大學,要外出上學去了,可就在我離開村子的頭一個月,發生了一件大事,從此,顛覆了我整個世界觀。
事情還要從我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說起,當我把大學錄取通知書拿回家給爺爺看的時候,他並沒有表現的多高興,反而滿臉愁雲起來。
我考上的學校不錯,按照村裏的風俗,爺爺應該請客吃飯的,滿村人都會來道喜,可爺爺的反應,實在出乎我意料。
爺爺拿著錄取通知書半天沒說話,許久之後長歎一聲:“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緊接著,爺爺把我帶到了暗室裏麵,我一進去就發現暗室裏有了些變化,似乎被爺爺重新打掃過,連桌子都換成了新的,桌上擺了香爐跟貢品。
“一柏,跪下!”爺爺看著我說道。
我連忙對著牌位跪了下來,雖然爺爺不說,但我總覺得能讓爺爺如此尊敬的,應該是李家的某一位先祖吧,所以,我的態度也格外恭敬起來。
爺爺拿出一隻小碗來放在地上,命令我伸出手來,然後,他就拿出鋒利的刀片在我手指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流進了碗裏。
我疼得呲牙咧嘴:“爺爺……”
“別說話!”爺爺嗬斥我道,“以後,你每天都要這樣做,知道嗎?”
我一聽就傻了,什麼?每天都要拿刀子割破手指?這是為什麼呀?我又懵逼又不情願,這一刀就疼得厲害了,以後每天這麼做,我怎麼受得了?
我想問清楚原因,爺爺黑臉瞪了我一眼,語氣不悅道:“叫你照著做你就做,哪裏來的那麼多廢話!”
我不敢吭聲了,爺爺隻滴了幾滴血,然後用筷子將碗裏的血跟白色液體攪拌均勻,然後走到供桌前,將碗放在了桌子上。
“一柏,磕頭!”爺爺命令道。
我連忙對著牌位拜了拜,爺爺悵然的立在我身後,也不說話,也不離開,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爺爺讓我過去把東西收了,他自己則先離開了暗室。
我走過去想收起那隻碗來,可我還沒碰到碗邊兒,整個人就愣住了。不過幾分鍾的功夫,碗裏的小半碗液體居然不見了?
我拿起碗來倒了倒,真的是一滴不剩啊,嚇得我茫然向四周看去,暗室這麼小,這麼黑,就隻有我一個人,誰他媽把我的血給喝了啊!
欲哭無淚,心裏卻莫名的恐懼起來,我也顧不上收拾東西,轉身就從暗室裏退了出來。這個暗室我每天都要進出好幾次,這麼多年都沒發生過什麼怪事,今天,卻真的把我嚇到了。
出了暗室我就開始找爺爺,想問清楚究竟怎麼回事,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爺爺的蹤影,我問奶奶爺爺去了什麼地方,奶奶眉頭一皺:“應該是去你二大爺家了吧,這是大事,他們得商量一下。”
我更加聽不明白奶奶的意思,我問她,到底什麼事呀?奶奶一愣,連連搖頭道:“小孩子家家的,亂打聽什麼!”
“奶奶,剛才……”我指著暗室,將剛才發生的怪事告訴了奶奶。讓我意外的是,奶奶並沒有震驚,而是平淡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啦!”
雖然感到奇怪,但奶奶不想說,我也就沒有問。我去了自己房間收拾東西,等傍晚吃飯的時候爺爺才回來。
他一回來什麼也顧不上,直接問我讓我做的事我做了沒有?我這才想起爺爺說過的話,要我每天用自己的血去供奉牌位。
我說沒有呢,爺爺一聽就火大了:“這都幾點了?要是餓壞了它,咱們都擔待不起,還不快去!”
我嚇得連忙跑到暗室裏,心裏莫名恐懼起來。爺爺說“把它餓壞了”是什麼意思啊?它……是誰?
一個人呆在這裏,心裏想著爺爺的話,真的怕的要死,我也顧不上那麼多,隻想趕緊做完這些事離開暗室。
我走到桌邊拿起碗來,這時候碗裏已經有半碗液體了,我好奇的湊近聞了聞,是牛奶!爺爺一直在外麵催促,我趕緊割破手指滴上幾滴鮮血,攪拌均勻,然後將碗放到了牌位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