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一個勁兒的搖頭:“出事了,要出事了!”
村長臉色也很難看,他跟爺爺商量了一下,決定讓村裏人先回去,今天晚上隻留下爺爺跟村長守夜。
等大家都走之後,村長裝著膽子將棺材裏的黃皮子拎了起來,果然,它的胸前被開了一道大口子,五髒六腑都露在外麵,血液一點一點的流幹了。
觸目驚心啊,是誰將這黃皮子扔進二大爺棺材的?
爺爺跟村長分析了一番,覺得不可能是認為的,封館的時候爺爺跟村長都在,沒有人能夠動手腳。再說,棺材已經蓋上一整天了,如果是封館之前丟進去的,那昨天就應該出現血跡了啊!
這麼說,黃皮子是自己爬進棺材的?這似乎也不太可能,這棺材嚴絲合縫,一個空隙都沒有,可以說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這麼大一隻黃皮子是從哪裏鑽進去的?
村長看了爺爺一眼,表情凝重,似乎有什麼心事想說,爺爺會意的點了點頭。爺爺問我,那件事我做了嗎?
我這才想起昨晚的事,急忙將黃皮子拜月之事告訴爺爺,並告訴它,那東西被趙老頭嚇走了。
爺爺一愣:“你是說昨天晚上趙老頭去咱家啦?”
我點頭道:“是,說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話就走了,我也沒聽懂。”
我這麼跟爺爺說,隻是不想他擔心。很明顯有些事他不想讓我知道,可我也不是笨蛋,發生了這麼多,猜也能猜到這件事跟黃皮子有關係了。
爺爺歎了歎氣,說什麼該來的總會來,躲不掉了!不知道為什麼,爺爺這晚沒讓我獨自回家,而是讓我留下來給二大爺守靈。
二大爺的屍體很怪異,說不出那是什麼表情,嘴角上鉤,似乎在笑,好像在看一場笑話似的。他胸前有一灘血跡,應該是那黃皮子留下的。
我悄悄轉到棺材後麵,趁著爺爺跟村長不注意,查看了二大爺的腳底,果然,那些香灰被蹭掉了很多。
想起昨晚唱戲的老頭,我心裏一個激靈,難道我看見的真的是二大爺?可不會啊,棺材不是封著的嗎,他怎麼可能爬出棺材?
爺爺表情十分凝重,眉頭緊皺,一個勁兒的抽著旱煙,我不敢跟他說這些,默默的走回到座位上。
沉默了好久,爺爺忽然開口對我說道:“一柏,去給你二大爺磕三個頭!”
他這話來的莫名其妙,我愣了愣,又看了看村長,村長對我點了點頭,我這才起身走到棺材前跪了下來。
我剛一跪下來,棺材裏就發出一個聲音,嚇了我一跳。爺爺趕緊起身,說道:“一柏,點上香,心一定要誠!”
我遵照爺爺的話,拿起三根香點上,又跪在棺材前,誠心誠意的說道:“二大爺,我給您磕頭了,您走好啊!”
話音剛落,手裏的香齊刷刷的斷掉兩根,剩下的一根香頭忽的就滅掉了,我心底一沉,麻痹,這真要出事啊!
村裏的說法是上香的時候香斷了,或者是滅了,都是不好的征兆。我看了爺爺一眼,他無奈的走到棺材前,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麼。
我趕緊磕頭,等我磕完頭起來的時候,一股陰風猛地從棺材裏衝了出來,直接打在了我麵門上,這下爺爺可不幹了!
他氣哄哄的走出去拿了根藤條,一邊大罵一邊敲打著棺材,“你個老不死的,你有完沒完,想害我孫子,門都沒有,你個老不死的,信不信我打死你?”
爺爺語氣十分激動,他這模樣倒是把我嚇了一跳,我站在旁邊不敢吭聲,就聽爺爺罵罵咧咧好久。
“是你不聽我勸告,現在你償了命又怨誰?要滾就趕緊管,再來打擾我孫子,我就跟你拚命!”隨著爺爺快速擊打棺材,那棺材哐當作響,好像有什麼巨大的力量推搡著它似的。
我被嚇住了,一動不動的站著。等爺爺打夠了就又坐下來抽煙,還沒抽上幾口,棺材裏忽的伸出一隻手來,死死的把住了棺材邊兒。
爺爺一愣,急忙走過去查看,他跟村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是掰不開二大爺的手,那隻發青的手就那麼死死的抓著棺材。
我聽見外麵有人喊我,一聲接著一聲,是那個女人!
“一柏!坐在那裏別動!”爺爺對我咆哮道。
該來的總會來的,這個夜晚注定不會太平,忽然間,連月亮都躲進了雲層裏不敢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