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法?怎麼個鬥?”
白長老嘴角掛著陰狠的笑容,那一刹那的毒辣看得我心頭微驚,“方法很多,道術鬥法,鬼奴鬥法,魂奴鬥法,甚至通靈鬥法,隻要不用兵器將對方弄死,那便可以得到他的地位。”
聽完這番話,我心髒已經跌入冰點,拳頭逐漸攥緊,老譚注意到異常,不著痕跡的拍了拍我的手背。我深吸幾口氣冷靜下來,可是心裏已經丟掉了對於黑月門最後的希望。
當年祖先建立道門,與鬼魂邪祟相爭,保人界萬世太平。可後世之人卻用道法同類殘殺,為的不過是一時名利。我問月黑月白為何不用做大任務的方法獲得積分。後者嘴巴裏卻傳出嗤笑的聲音。
“能做到長老之位,普通的鬼魂已經很難撼動積分排名,那些能夠左右名次的,無一例外都是九死一生之局,走到這一步誰不怕死?就看月山接的,陪月嵐入西王帝墓曆練的任務,最後落得殘廢下場,相比而言還是鬥法更加直接一些。”
我冷冷的掃了兩人一眼,剛才還眉飛色舞講述著這一切的月白月黑頓時沉默下來,臉色重新變得驚恐。
我收回眼神,緩緩閉上眸子,心裏冰涼更甚。黑月門,這個聚集世俗界頂尖道士的無上道門,到頭來真正為同胞們拚搏赴死的,竟是活在底層的小道士們。而那些掌握著無上道術,崇高地位的高層卻每天腦滿腸肥想著怎麼掠奪,怎麼殺戮,怎麼殘害同胞去換取更高的地位。
哀哉,怒哉!
老譚看我良久不說話,於是朝著月黑月白揮了揮手,“你們先退下吧。”
兩人如獲大赦就要離開,我卻出言叫住了他們,“回去準備一下晚上出發,有任務。”
二人本想爭辯什麼,但看到我淩厲的眼神之後頓時連連點頭應是,逃也似的離開了。老譚冷著眼搖了搖頭,“柏哥,你與何必和這二人說這麼多?難道對於黑月門你還保留著什麼期待不成?”
我深吸一口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以前是的,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無法改變的,那就不如將它碾為塵土,在淤泥之中也許成綻放出新希望!既然黑月門如此陰暗,那我滅掉便是!道門秩序,由我重新建立!”
行人不能上高架,我們四人便帶著捆魂繩來到橋下,夜色已深,明亮的路燈將這片路段照的猶如白晝。可我注意到那掛著小女孩舞鞋的路卻是熄滅著的。
黑雷特地打聽過,說這個路燈已經維修過很多次,但每次修好沒兩天就會再次熄滅,到後來索性放棄維修,反正缺這麼一盞燈也不怎麼影響路麵照明。
我眯了眯眼,那雙舞鞋仍然掛在燈架上,隨著夜風輕輕擺動,就像一雙人的腳,順著燈架向下看,橋底長著不少背陰植物,隱隱看上去就像個孩子的形狀。
“蘇……蘇長老,您叫我二人前來到底為了什麼?”月黑有些詫異的問道。
我偏過頭看著他,“你既然是黑月門之人,應該會通靈術吧?”
月黑點了點頭,說這是黑月門的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