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麼呢?”我強顏歡笑上去問道。可她卻一言不發,隻是轉身接著往前走。顧白的速度快的詭異,一眨眼便消失在我視線之中。
老譚問我為何不追,我隻是冷著臉擺了擺手,“她不在我身邊我還稍微安心一點。”
我和老譚給司機打了個電話,半個小時之後車來了。但開起來卻是彎彎扭扭的,我還以為司機喝醉了。可是靠近一看,司機的眼睛瞪得老大,身子不斷發抖,雖然模樣詭異,可是精神集中得甚至可以說是緊張。
我敲了敲車窗玻璃,問他怎麼了。後者支支吾吾,結巴著說沒事,讓我們上車。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便和老譚上了車。
來的時候司機十分健談,可這一次卻沉默得可怕。我從後視鏡瞥了一眼司機的臉色,刷白!他那碩大的喉結不斷上下動著,明顯就是在恐懼著什麼。
我半打趣半試探著說道,“我說大哥,你這是怎麼了?這段路這麼平緩,你怎麼把出租車開成碰碰車了?”
司機訕笑了幾聲,隻說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車內再次沉寂下來,突然一道童稚的聲音從副駕駛響起,“撞人逃逸,能不緊張嗎?”
是顧白!
司機突然怪叫一聲,方向盤猛然一打朝著路邊衝去。得虧他一直緊張車開的像烏龜爬,而前麵正好有農家堆的大草垛。出租車一頭紮進草垛中,這才避免了車毀人亡的悲劇。
我和老譚都受了點傷,回過神來卻發現司機正滿臉驚恐的瞪著副駕駛,他額頭被撞破了,流了不少血,但卻似乎感覺不到痛似的。
顧白從駕駛座上站了起來,抱著布偶娃娃不斷對司機笑著。那笑容和當初看我的一模一樣,冰冷!詭異!
司機師父大喊了幾聲鬼啊,然後便猛地衝出出租車。
“你到底對他做什麼了?”我不悅的皺著眉頭,顧白偏過頭來朝我甜甜一笑,“我沒做什麼呀,他撞到我之後逃逸了,我隻不過跟過來跟他算筆賬而已。”
“你惡作劇也要有限度吧!”我眼神頓時冷冽起來,“知不知道因為你這一鬧他很有可能會精神崩潰?”
“你也想不問青紅皂白的責罰我嗎?”顧白可愛的小臉突然陰冷起來,她的眼睛死死瞪著我,小手攥得緊緊的,“下一步是不是也想把我給丟了?甚至殺了?”
我心裏微微一沉,突然想到了顧白的身世,對於她的怨氣頓時蕩然無存。
我歎了口氣,偏過頭去對老譚吩咐道,“你去看看那司機怎樣了,要是受了驚嚇給他抓點安神的藥,給點賠償。”
老譚點點頭然後便推門而出,神色怪異的看了一眼顧白。
我淡淡的瞥了一眼顧白,推開車門走了車來。天際的烏雲逐漸散了,刺眼陽光重新籠罩大地。我注意到顧白站在車內幾次想出來卻顯得十分遲疑,便想到這丫頭如今是陰屍之物,是怕陽光的。
我拉開後備箱,一般來所跑出租的車裏麵肯定備著雨傘,果然在一個小箱子裏看見了一把紮實的硬骨雨傘。
我撐開傘蹲在顧白麵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