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一言不發,仍瞪著眼睛看著我,然後竟人性化的搖了搖頭,看來它還是有點靈智的。
我站起身來繞著他走了幾圈,怪物的腦袋三百六十度始終跟著我,這怪誕的模樣令我心裏發怵。
“你究竟是何人?若是不說話,我便離去了。”說著我作勢要走,果不其然,怪物再次橫在我麵前,這家夥的速度簡直和閃電無異,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能夠穿梭時空。
他口中發出一聲古怪的嗚咽,看這樣子好像是要我跟他去什麼地方。我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無法判斷這家夥到底信不信得。
見我不說話,他的聲音居然顯得急切起來,聽上去就跟在嗚咽一樣。緊接著怪物慢步踱到我麵前,我以為他要攻擊連忙戒備,可他竟在離我半米之距的地方跪了下來,喉嚨裏發出臣服的嗚咽聲。
他在求我!我沉吟一番決定信他,於是微微點頭,“帶路吧。”
怪物眼神中浮現出一抹喜色站起身來朝老屋走去,他的方向似乎是屋頂。我聽老譚說過他們家二樓隻有半層,隻用作平日裏堆放雜物,難道這樓上還有什麼端倪嗎?
怪物走在我麵前,經過某個地方之後身子竟然快速縮小起來,眨眼的功夫便和一隻小狗一樣大小。偏頭望去,樓梯上竟用朱砂雕刻著某種紋樣,看上去和五行封陣有幾分相似,這應該是一種失傳的鎮邪道術,專門削弱魂魄力量的。
老舊的樓梯踏上去吱呀作響,扶手上蒙滿灰塵,清晨的陽光斜刺進屋子彙成數道光柱,映得灰塵在其間不斷跳躍。
樓梯的坡度很陡,但鄉下人出身的我早已爬習慣,因此並沒有什麼難度。再往上踏兩層我竟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味,這香味不同於超市酒架上的商品酒味,充斥著一種曆史積澱,僅是聞嗅便足以令人沉醉。
我老家鎮上出產黃酒,但是始終賣不到什麼好價格。可某天一個消息卻在十裏八村炸開了鍋,鎮上一戶人家一瓶黃酒賣出幾萬價格,具體多少人家沒肯說,當時幾個村的人都圍過去看,一問才知道這家人家祖上是賣女兒紅的。
這一批黃酒是他家老頭子藏下的最後一批,整整三十年。當時辛老村長德高望重,那戶人家還特地給他來了一碗,我就在邊上,至今無法忘懷那般濃鬱的酒香。可惜個子太矮看不到模樣,隻聽到大人們說一碗酒,半碗膏。
在那之後長壽村也有人效仿,可一直到我十八歲離開也沒有任何人藏出來,上了大學查了資料才知道窖藏女兒紅是有秘法的。
可麵前這酒味比起當初的女兒紅不知道濃鬱多少倍,我甚至不需要怪物帶路便能循著酒香自行向前。
樓上就和老譚所說得一樣雜亂無章,幾乎連踏腳的地方都沒有。可我根本不管,或者說是遏製不住。我會喝酒但不愛喝,但麵前這股酒香味竟卻將我心思完全占據了去,和魔法一樣吸引著我找尋。
拉開一間櫃子,果然在裏麵看到了兩個古樸酒壇。酒香味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我不由得伸出手想拿,可手指接觸的刹那一道詭異的聲音卻突然在耳畔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