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帶著毫不留情的諷刺，效果卻出乎意料，牧家主混沌的眼神中泛過一抹光澤，他慢慢站起身來麵色凝重得朝著掌靈沉沉作揖，然後一步步朝著棺材走去。
那步伐一步比一步堅定。
掌靈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這點事情他們能夠處理好，你隨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在我們踏出祠堂的一刹那，一陣歇斯底裏的吼聲從場院方向傳來，圍在外麵的人群登時便要湧進去，但牧家主威嚴的聲音卻又緊接著傳了出來，“牧家長老進來！其餘人送老家主回房休息！”
我站在遠處回頭看了一眼牧老家主，牧昊聽到此話之後蒼老臉上立刻湧現出一抹死色，他渾身都在顫抖但卻一言不發，半晌轉過身去向著自己廂房走去。
他接受了這一事實……
掌靈背著手將我帶到牧家後山，一路上他都一言不發，秋風蕭瑟將落葉卷在他身上也渾然不覺，任憑秋風又把葉子給卷下去。
他將我帶到後山，然後緩緩轉過身。我注視著掌靈的眸子竟感覺這家夥眼神中帶著柔和。
還有一抹擔憂。
“秦族這麼做，恐怕就是公開與陰陽道為敵了，”掌靈聲音很低仿佛不是在和我說話一樣，半晌他的目光轉向我，“你怕死嗎？”
我微微一怔，沉吟後卻又聳了聳肩，“這世上應該沒有人不怕死吧。不過我早已經曆過不少死境，真正想殺死我也沒那麼容易。”
掌靈嘴角浮現出一抹柔和笑意，但卻隻是轉瞬即逝，他從枯枝上摘下一片將落黃葉輕輕揉碎，“這次不一樣，你真有可能死，如果黑月門手夠黑，心夠狠的話。”
扯到了黑月門我不由得心頭微顫，這個門派我已經接觸過不少次，但仍舊感覺神秘。說來也諷刺，這種感覺很像我兩年前麵對秦族，力量增長，敵人也會變得更令你捉摸不透，這句話當真不假。
可秦族如今已經快被我踩死，若是黑月門也是如此，我不介意再來一遍……
“我說師父，你要有什麼安排和命令直說便是，可別一直嚇我呀。”我無辜得攤了攤手，掌靈瞥了我一樣，出乎意料沒有不悅之色。
“我想安排你……進入黑月門！”一語驚人！我也終於了解了掌靈支支吾吾的原因。
從我接觸黑月門這一層麵開始就已經被他們盯上了，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是身邊這宗門的人越來越多就足以證明。黑月門雖然沒有流出大惡行徑，但卻絕對不是善茬，我進入黑月門無異於將羊肉送到狼嘴邊上。
我問他原因，牧昊微微沉默了很久才打開話匣子，“這些年的明察暗訪，我逐漸感覺這黑月門和秦族仿佛並不一樣。這一次來牧家更是堅定了這個判斷，八長老這行徑無異於自爆，他們這麼做反而是表現了秦族已處於強弩之末，但我很清楚，陰陽道那些勢力隻是仲裁並沒有對於秦族有實質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