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隻能歎一聲氣，她的心思本就細膩，從小到大我在蘇小荷麵前撒謊就沒有成功過。
我轉過身來握著蘇小荷的小手，牧昊微微低著眸子，修長睫毛遮住了眼眸，“一定要去嗎？總歸有別的方法的，黑月門之內危險程度不比陰陽道低幾分，李一柏哥哥去了……”
她住了嘴，興許是擔心接下來的那句“送死”會傷我的自尊心吧。我將她攬進懷裏，以往麵皮薄的蘇小荷肯定會掙紮一番，但今天卻顯得像隻小貓。
“方法自然有，但卻會浪費很多時間。黑月門和秦族陰謀深暗，一環接著一環，哪怕拖一天都會有無數人流血，大局未定之前你我誰都改變不了。”
蘇小荷輕聲歎了口氣，然後輕輕吸了吸小鼻子，突然推開我的胸膛嫣然一笑，“好了，我明白了！”
我微微一怔有些弄不明白她這反差，旋即試探著問她是不是有後招？牧昊美眸一番白了我一眼，然後輕輕上前幾步為我整理領子，“我相信李一柏哥哥的實力，能夠殺你的人這世上還沒有出生呢！”
我心裏一暖，伸出手去揉了揉蘇小荷的小鼻子，月光將她的臉襯得格外溫柔，我輕輕托起她的下巴正準備吻上去，可這時身後卻傳來一陣令人討厭的幹咳聲。
又是掌靈……
蘇小荷小臉微微一紅連忙躲開，朝著掌靈微微作揖，輕聲喚了聲，“掌靈前輩。”
牧昊應了一聲，我轉過身去沒好氣得瞪了他一眼，“你怎麼老是喜歡壞事？”
掌靈眼睛一瞪，“臭小子！沒大沒小。”他將眼神投向蘇小荷，臉色再次浮現出凝重，“蘇家丫頭在擔心我這徒弟？”
蘇小荷俏臉微微一紅，但卻沒有否認。掌靈不置可否得點了點頭，“倒也不怪，黑月門的確是個虎狼之地……這樣吧，你跟著這小子一起去！”
“什麼？”我登時瞪大了眼睛，蘇小荷也是微微一怔，但緊接著小臉上卻寫滿欣喜之色。
我心頭微沉，轉過身來隱隱將蘇小荷攔在身後，“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掌靈白了我一眼，“某個小丫頭來之前心心念念她的李一柏哥哥，老頭子這麼把你們拆開豈不是要被埋怨？”
我擺手打斷了他，心裏沒由來浮現出一抹煩躁，“那般虎狼之地你把她安排進去豈不等同於推她進火坑裏？這事我不同意！”
掌靈的眸子死死鎖著我，我逐漸變得不敢和他對視，是的，我的撒謊了……我不願蘇小荷過去的真正原因是因為想到了另外一個人：西域玄門，吳陣。
普通人看見蘇小荷隻會敬而遠之，但道士不然，尤其是陰宗道士。他們本就崇尚雙修邪法，蘇小荷這般不沾凡塵的女孩子更會成為所有人覬覦的對象，我不懷疑蘇小荷對我心意，但卻懷疑陰宗邪道的惡毒手段。
蘇小荷不斷在我身後揉著我的衣服，偏頭望去，她的小臉上寫滿了懇求之色。我隻能視若無睹，繼續轉過頭來繼續和掌靈對視。他口中突然發出一聲嗤笑，看我的眼神中寫滿了譏諷，“一個自身難保的蝗蟲，卻擔心遨遊於天際的仙鶴，你幹掉秦族做的不錯，但好像有些迷失了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