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了聳肩盤膝坐下，“算不上，再惡心的我也見到過。你昨夜從地上撿走的那顆頭顱是不是也是這作用？”
他輕輕點了點頭，再次如同野獸一般狠狠咬了一口腐腦，我分明看出這家夥眼神中的厭惡之色，“陰屍腐腦對我而言是大補之物。巨人血統半陰半陽，為了維持陰係力量就要吃這種東西，你先前看到我倍化身形的狀態，其力量源泉就是它，這對我而言更是天材地寶。
隻是……有些惡心。”
說著他朝我擠出一個帶著些許悲戚的笑容，每一個種族想要存活下去都必須有些手段，這些手段大多不幹淨。熊戰三口兩口吞下碩大的腐腦，旋即從背包中掏出一個巨大酒壺狠狠灌了幾口，然後長長呼出一口濁氣，他的眼神中泛著一抹精光，神采比之前好上不少，熊族還真是奇特。
他緩緩站起身來擦了擦嘴，“這麼多年我還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現在看來還是令人厭惡。”
“你們先祖世世代代都以此為生嗎？”
熊戰點了點頭，從腐骨中拔出彎刀，眼神中帶著一抹異樣神采，“熊族人的成人禮便是咽下一顆陰屍腐腦。我的父親曾用這把刀屠戮無數陰屍，不僅僅是為了責任，更是為了存活。
若是有一天讓我找到仇人，我會將他吃個一幹二淨，以祭奠家父極樂亡魂！”
熊戰猛然揮舞彎刀，耀眼白光從刀尖流出，破風聲像極了哀嚎。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上前拍了拍熊戰的肩膀，“走吧！”
他收斂神色沉聲道，“熊家後人有恩必報！接下來我會先幫你找回齊家那丫頭，如果曲幽真是衝著雙修那他隻會在一個地方享用：會陰石！”
我示意他邊走邊說，兩人行動速度都很快，這也是熊戰不願意帶上其他雲遊道士的原因，他們那般的實力隻會成為負累。
路上熊戰告訴我合陰石是存在於葬道崖內的一處古跡，每每月圓子時便會凝聚無數地府陰氣，是鬼門所在。鎮界宗雖然是名門大宗，但是修習的道術卻屬於純陰，若是有地府陰鬼氣助陣那曲幽的力量將會強上數倍！
“若是我沒有猜錯，恐怕曲幽在糟蹋完齊欣之後也不會放她回來。齊家的體質不光活人喜歡，死人照樣喜歡！這葬道崖內存在著太多隕落前輩，他必然會將齊欣當做貢品去換取新的力量。”
我越聽心裏火氣越聲，“鎮界宗不是名門正派嗎？怎麼會出這種弟子？”
聞言熊戰卻嗤之以鼻，“名門正派？這東西在陰宗早就不複存在。這些年陰宗道門與冥靈打得火熱，力量也越來越陰暗化。鎮界宗在陰宗的確算是比較正派的了，他們做實事，也的確為西域百姓除掉不少麻煩。但暗地裏做的勾當也最令人發指。”
我問熊戰他們做了些什麼，但這一次他卻沉默了，半晌沉沉歎了口氣，“我暫時還沒有證據，所以也不敢多言，但這些年為禍西域的靈烏應該和鎮界宗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