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的邊緣搭起了高台,台子背麵放置了一排的鐵籠,鐵籠是空的,粗大的欄杆上麵血色猙獰。籠子和地麵之間還連著鐵鏈,所有的鐵鏈都連接在插著佛骨俠刀的石台上。台下排了幾趟椅子,那是留給來賓的。
方憐惜轉了幾圈,暗自盤算著賓客的數量和賓客之間的關係,想著怎麼能把這些人放在一起而不引起不必要的摩擦。這次俠刀大會人數較多,邀請的賓客有七十二人,自來的賓客共五十五人。俠刀盟自己的兄弟十六旗到失足崖的共三千零七十四人,俠客行堂、刀臨意堂、盟天下堂三堂弟子共一千九百八十二人,上不得失足崖的武林人士這次大概有近千人。從數字上看,俠刀盟占據了優勢。不過要是真的有人想搗亂,那可是防不勝防。想到這裏,方憐惜叫道:“沙遲?”
一個身材矮小,皮膚蠟黃的青年走了過來,躬身道:“堂主,什麼吩咐?”方憐惜看可一眼沙遲,這個小個子的好處就是無論你什麼時候叫他的名字,他都能出現在你的眼前。方憐惜道:“雙環鎮上咱們安排了多少的兄弟,都是哪一旗的。”
沙遲沒有絲毫猶豫就回答道:“堂主,雙環鎮共安排了四百兄弟,一百風魔旗的,一百狼煙旗的,另外兩百是咱們俠客行堂的兄弟。”“那鎮子上都來了什麼武林中人,有多少?”“主要是秦嶺一帶的武林人士,一共才七十多人,因為雙環鎮離咱們失足崖較遠,在這裏停留的人不多,我們四百個兄弟足夠應付了。”
方憐惜很滿意,因為雙環鎮是流雲旗和落日旗押解凶徒上失足崖的必經之路,今年這兩旗先派了兄弟上失足崖,可是押解的人卻一直沒有到。雙環鎮是最後一個可能出事的地方,沙遲安排了五倍以上的人手,是十分穩妥的做法。不過方憐惜還是不放心,他吩咐道:“你去找羅堂主,讓他調林氏兄弟帶他們的人速去雙環鎮,和流雲、落日兩旗的兄弟會合後再回來。”
在失足崖,盟天下堂是整個俠刀盟的樞紐,所有的指令都是從這裏發出,然後傳向全國各省。俠客行堂主要負責一些調動、組織、策劃、分配和經濟方麵的事情。刀臨意堂則完全是一個行動組織,林氏兄弟是刀臨意堂的佼佼者,近四年內武林中蒸發的十七個人中最少有九個是林氏兄弟動的手。本來方憐惜是無權借用林氏兄弟這一級別的人手,不過宮寂紅吩咐過,在俠刀大會期間,方憐惜可以和自己一樣調動盟中的所有弟兄。
方憐惜不能讓宮寂紅失望,即使宮寂紅死了,也要把他盟主的位子放心地傳給自己才行。沙遲領命去了,方憐惜繼續視察。他看到有幾個刀臨意堂的弟子在空地上塗抹著什麼,他走過去,叫一個認識的小頭目道:“四山,你們做什麼呢?”四山一看是方憐惜,連忙行禮道:“方堂主,這是羅堂主吩咐的,在這裏畫幾個符咒便於擺陣。”
“符咒?”方憐惜納悶,羅玄夜怎麼搞這些無用的名堂?四山似乎看出方憐惜的疑惑,便解釋道:“羅堂主說,這些符咒不是用來傷人的,因為它對武功稍微高些的人就沒什麼攻擊力了,不過對於我們兄弟來說,可以在布陣的時候提高相互之間的感應能力。”方憐惜點頭,看來羅玄夜還真有點名堂,他曾經提過他的父親,好象叫羅織裳,有時間調查一下這個人,為什麼自己從來沒聽說過?
失足崖上緊鑼密鼓的布置著,方憐惜趁沒人注意,獨自下了失足崖。早晨有了唐望的消息,她已經到了,可唐婉辭說唐望不願意上失足崖,方憐惜隻好自己下去見唐望。
下了失足崖,順著小路向北是片森林,穿過這片森林,到達一條藏在岩洞中的地下河,唐望在河邊等著方憐惜的到來。這個地方十分的隱蔽,幾乎沒有人知道。方憐惜想,看來唐門對俠刀盟處心積慮已久,恐怕失足崖對於唐門來說,也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現在唐少爺畏懼的,隻是宮寂紅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