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憐惜當機立斷,在楚天機的眼前選擇了逃跑。現在不是考慮地位、身份和麵子的時候,堡內還有上百隻信鴿,還有更加複雜、能夠射得更高的旗花,聯係到失足崖,讓宮寂紅來決斷,現在自己要守住東西兩堡,不去考慮變數。
遠遠的看見方憐惜騎馬回來,俠客行堂弟子迅速打開大門,方憐惜三人直接衝進堡內。
“召狼煙旗的射手回東堡,叫小溪來見我。”
方憐惜去找林氏兄弟的時候帶的都是以戰力為主的弟子,小溪是俠客行堂除沙遲以外最可信任的人。這裏說的信任不是指忠誠,能成為智囊第一重要的就是忠誠。小溪讓人信任的是他的能力,調動人手和策劃的能力。
小溪來得和沙遲一樣的快,大廳內,已經站了二十多名俠客行堂的骨幹。
“小溪,先聯係總堂,秦龍在空中斷絕了飛天的來路,讓總堂不要著急,從官道帶著器械衝進鎮,把所有的鐵甲軍都派過來。落日旗眼看要到了,他們從北方來,肯定會遇到騎兵,你安排人配合總堂接應一下。東堡的防守也交給你,我和唐望要帶一半的火龍炮,也許秦龍會突襲。鄧旗主,你調一百騎手換上鐵甲,負責落日旗的兄弟進鎮時衝擊敵人陣腳。小溪,剩下的人你安排。”
安排完主要的事情,方憐惜對唐望道:“阿望,你還要和我上城堡,看看外麵形勢。”
唐望默默跟著方憐惜到了城堡的最高處,她發現經曆秦龍和楚天機的事情後,方憐惜反而沉穩了,做選擇異常的果斷。
這是個了望的塔樓,塔樓外的牆體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小坑,那是以往的戰爭中硬弩才能留下的。兩人並肩站著,風從後麵吹過來,揚起唐望的長發。天際是藍的,隻有雙環鎮上空烏雲籠罩,太陽沉在鎮子的另一邊,剩餘的陽光穿過烏雲的罅隙,將唐望飛舞的發絲染上一抹金黃。
唐望碧目凝望遠方,鐵騎並沒有靠近,遠在一裏多的地方便停了下來,這種距離,恐怕隻有用絞盤張開的床弩才射得到。鐵騎排列井然有序,未聞喧嘩之聲。中間鐵騎全部黑甲在身,兩側另有錦衣遊騎跑動。
“怎麼樣,有什麼推斷。”方憐惜放下千裏鏡詢問唐望。
“旗號上沒有標誌,看他們的身手都不錯,但這些人決非江湖人士。這裏四省交界,勢力複雜。但就算是鎮北侯武威將軍也不敢私養這麼多牙兵,何況其他幾個邊將。”唐望訴說朝廷中事,侃侃而談,淡然中的氣勢不讓須眉。方憐惜不禁想起前生柔弱的她,一時呆住了。
“嘿!你看什麼。”唐望見方憐惜呆望著自己,嗔道:“好好想想吧,咱們恐怕要挺六個時辰以上。”
“哦?”方憐惜回過神來,道:“他們沒有步兵,隻憑鐵騎毫無威脅。”
“你看這些鐵騎一半下了馬,是輪流讓戰馬休息。他們沒帶任何輜重,那是不想紮營。恐怕步兵一到,這些人就要攻打雙環鎮了。”
“眼看就要入夜了,他們未必敢行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