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蓮妃一臉的關心與期待,白玉玠幾乎想脫口告訴她連日的行蹤,但,目光落到她隆起的腹部上,白玉玠笑了笑,道:“時間不早了,娘娘早些安睡罷。”
輕輕地將她扶上榻,施法讓她熟睡,白玉玠走到小院內,坐在一處水榭,她的思緒又回到了這段時間離開宮中的日子……
那天,離開蓮妃的寢宮,直接化作一道光,遁回修行的那座山,剛落地,就見到自己的大哥白紫衣。
“大哥,你知道我要回?”
白紫衣點點頭,一把抓住他的手,道:“走吧,有話我們待會兒再說,去見長老。”
一段時間不見,狐長老一頭雪白的頭發有些變灰,看上去憔悴多了。
“長老……”白玉玠的心裏有些發酸。
狐長老歎了口氣。“孩子,回來了。過來看一下。”
狐長老麵前的一盆水上,騰著煙霧。片時,煙霧漸漸散去,現出一處宮室的後花園來。這花園,白玉玠沒見過,應該不是晉越王王宮的花園。
正自沉吟間,園中石橋上,一位宮裝麗麗婷婷走來,美目流盼,妖豔動人。白玉玠幾乎喊出聲來。
正是雪姬。
她一邊走,信手掂一枝花,在鼻端輕嗅,丟向身後。後麵,一位男子趕了上來,手裏正拿著那枝花。
白玉玠麵色變了變,看著白紫衣,隻見他的臉色發青,卻是緊咬著唇,沒有做聲。
白玉玠輕咳一聲。“長老,這是?”
“南齊王。明璫現在是他的妃子。哎。”
白玉玠咬住了唇。“長老,明璫為什麼會這樣?她到底是怎麼在想啊?”
狐長老閉了閉眼睛,歎道:“明璫這孩子,哎,我真不知道如何才好了。先前,她不過是任性,跑去南齊王的宮裏想胡鬧一把。可是,後來事態的發展,卻不是我們所能控製的了。我現在懷疑,明璫她是不是被人利用。我很擔心她啊。”
白玉玠突然想起,明璫那天對他說的話,說她去過她父母的墓前了,知道她父母的事情了……想到這裏,白玉玠急問道:“長老,您告訴明璫,她父母的事情了嗎?”
“沒有啊。我不可能把這告訴她的。”
“可是,明璫已經知道了。在她離開的那天,她都已經知道了。她還跟我說過,她去看過她父母的墳墓了……”
“這不可能!”狐長老失聲道,“她父母的陵墓,連你們都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
白玉玠道。“正是。所以,我覺得明璫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會是誰?誰會知道這段往事?甚至知道她父母的陵墓所在?”
狐長老麵上的肌肉顫抖起來,顯然這事對他而言,實在是太意外了。好不容易,狐長老平靜下來,對白玉玠道:“你剛回來,先休息一下,這事我有安排。”
雖是這樣說,但他的話語裏透著疲憊。白玉玠還想說什麼,白紫衣過來,握了一下他的手,道:“是啊。這段時間,你也很辛苦了。來,我們先出去,讓長老靜一下。”
兄弟倆向長老道別,來到外麵,白紫衣微笑著對白玉玠道:“有些日子不見了,來,讓哥看看,你的功力如何?”
說著,一發力,舉足狂奔。白玉玠一聲長嘯,也緊隨其後。
懸崖陡壁上,兩道白光相互纏繞,時而成弧形,時而散作扇狀,如星擲電射,直奔向崖頂,那裏,有一處瀑布。兄弟倆現出身形,互視一笑,自崖頂一躍而下,雷鳴般的瀑布聲裏,白沫激揚飛濺,陽光投映,在瀑布中間形成一道美麗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