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匪思扶著蓮妃就要步進房門,緋雲突然叫了一聲:“且住!”
倆人停下,轉身看著她。
緋雲微笑著對匪思道:“匪思妹妹,你過來,我不能接近娘娘,你知道的。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轉向蓮妃。
“娘娘,你先休息一會,我跟匪思說幾句話。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這顆心無論如何也不安寧。我得跟匪思交待一些事情,要不然,我真的不放心啊。”
匪思點頭,扶蓮妃入內,就和緋雲一起去了另外一間房。
過了一會兒,匪思出來,輕輕扶著蓮妃繼續向外走去。
蓮妃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回頭望向她。
匪思咬唇,輕輕一笑。
蓮妃搖頭歎道:“你們這兩個鬼丫頭。這樣合適嗎?”
匪思道:“娘娘放心,我回頭就叮囑這些宮女們,不許進房,讓匪思好好休息一下。”
蓮妃道:“希望如此。哎,不知道是不是受你們的影響,我怎麼也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了。”
匪思——實際上是緋雲,原來適才她們倆人商量的結果,就是讓緋雲上了匪思的身,借用她的軀殼,隨同蓮妃前往,見機行事。
匪思道:“娘娘是擔心匪思妹妹的安危吧?沒事的,我剛才已給她一個護體法器佩戴著,完全能確保她的生魂的安全。娘娘不用擔心。”
晉越王妃那邊,聽說蓮妃前來問安,晉越王妃笑了笑,對一邊侍立的錦衣少年道:“去邪,少時休得無禮。且記取了!”
“是。娘娘。去邪一定遵從娘娘鈞旨。”
蓮妃在匪思(實則是緋雲)的攙扶下走向王妃所在的寢宮。房門開著,眾人環侍在晉越王妃身邊。幾個內侍在忙碌著。
匪思(實則是緋雲)突然打了一個寒噤。蓮妃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見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有些猶豫地停住步子。
蓮妃輕聲問道:“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娘娘。”匪思(實則是緋雲)覺得一陣莫名的恐懼象一隻手攫住她的心頭,沒來由地恐慌席卷全身。她有些吃力地咽了口水,目光有些詫異地看向晉越王妃所在的位置。
當她的目光和晉越王妃身邊的錦衣少年對上時,錦衣少年也瞪著她,目光突然收縮,陰毒狠惡的神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來,使得他英俊的臉立刻扭曲,變得十分猙獰可怕。
晉越王妃好象也有所察覺,她的目光,在匪思和蓮妃身上掃了掃,轉向身邊的錦衣少年。
蓮妃握了握她的手,吩咐道:“匪思,我忘記取我的一件東西了,你且回去一下,就在書房的桌上,給本宮取過來。”
“是,娘娘。”匪思施了一禮,另外隨行的宮女上前,攙扶著蓮妃繼續上前。
晉越王妃望著匪思略有些匆忙離去的背影,臉上現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
這時,蓮妃已進來,在宮女的攙扶下施禮,晉越王妃道:“妹妹身子重了,不必拘禮。來呀,給蓮妃娘娘看座。”
“謝王後娘娘。”
晉越王妃轉頭看著錦衣少年道:“妹妹,這是哀家娘家的侄子,剛剛來看望哀家。去邪,見過蓮妃娘娘。”
“是。”去邪給蓮妃施禮。
蓮妃答禮畢,道:“是臣妾的疏忽,娘娘家裏來了親人,臣妾居然毫不知情。”
晉越王妃笑道:“他也是給了哀家一個意外的驚喜。妹妹不必拘禮。”
倆人閑話了幾句,晉越王妃忽道:“妹妹的那個下人,叫匪思來著,身子是不是有點不舒服?”
蓮妃道:“臣妾走得匆忙,不知娘娘家來人,所以臣妾讓她回家去取點小禮物,聊表心意。”
晉越王妃道:“妹妹真是有心人。太客氣了。哀家看她適才臉上顏色不對,還以為她生病在。不過,妹妹,這匪思是好象有點不對勁啊。”
轉向去邪。“雲邪,你看呢?”
去邪上前,恭敬地對蓮妃施了一禮,道:“蓮妃娘娘,一定要小心在意。微臣略懂一點陰陽之術,適才看這個匪思,身上有股子鬼子……”
“什麼……”蓮妃霍地站起。
晉越王妃也站了起來,目光飛快地在蓮妃和去邪身上溜了一圈。“去邪,你說話可得負責任。蓮妃娘娘現時身子沉重,這事可不能信口開河,汙我宮內清譽!”
“是。去邪有分寸。”去邪微低著頭,目光卻陰沉地自下看著蓮妃。“蓮妃娘娘,微臣正是因為娘娘千金貴體,身懷王室血脈,所以才直言不諱。如有冒犯,請娘娘恕罪!不過,這匪思確實身帶鬼氣,娘娘千萬小心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