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血淚涔涔何所痛(1 / 1)

白玉玠怔了一怔,道:“長老,您是什麼意思啊?您到底想說明什麼?”

狐長老的靈魂發出一聲深長的歎息。道:“玉玠,想想從前。哪次你不是說到此為止,這次後就此了結。結果呢?一步一步地,陷得更深。你不僅將自己陷了進去,也將身邊的親人和朋友扯了進去。玉玠啊,你何必執迷不悟至此呢?她,再怎麼著,也不過是凡間一位普通的女子。何況現在在凡間,她有著她高貴的身份,也生下了晉越王國唯一的繼承人。就算你付出極大的努力,救她回轉,她,能放下一切跟隨你嗎?”

白玉玠咬緊了唇。

“長老,我知道她不能,也不會。”

“所以說,你這傻孩子。你為何還不放下?!”

“長老。”兩行血淚自白玉玠的眼底汩汩流淌而下。“我若能凡事皆能聽從理智的驅使,我還會是現在的我這副模樣嗎?”

血淚涔涔,觸目驚心。狐長老雖然是一介靈魂,也不由得聲音顫抖了。

“哎,天意,天意。命定的劫數啊。孩子們啊——”

聲音漸行漸遠。白玉玠大叫一聲:“長老!”

最後的一聲歎息飄來,狐長老的靈魂想必是回歸到了所來的地方。任憑白玉玠不停地呼喚,卻是再也沒有了回音。

“玉玠,你難道還不明白?長老為了你,付出了什麼?”

聲音在白玉玠的身後響起。隨著聲音現出的,是白紫衣的身形。

白玉玠痛苦地回過頭,看到他的樣子,白紫衣嚇得後退一步,失聲道:“玉玠你……”

兩行血淚,襯著慘白的臉。任是白玉玠的五官如何俊美,但是這副形容,卻足以讓所有見到他的人大驚失色。

驚訝過後,是難言的傷痛。白紫衣隻覺得心下慘然,眼底,兩股熱浪直衝上前,他一抬頭,壓了下去,深吸一口氣,道:“玉玠,你這是何苦?”

“大哥,對不起!”

白玉玠深深地低下頭!

白紫衣上前,站在他的麵前,輕輕地拿起他的手,把了把他的脈搏。歎息一聲,卻不言語。

“大哥……”

白紫衣搖頭道:“玉玠,不用說了。剛才的事,我也都知道了。拂塵子說得有道理。他此番,不過是先前曾答應過晉越王,三次相助於他。他是踐約而來,對你倒無惡意。恰恰相反,我看他對你還是頗有憐惜之意的。”

白玉玠道:“大哥,狐長老是怎麼樣到這裏來的?這其間發生了什麼?意味著什麼?”

白紫衣微微一笑,道:“你是狐族中最美的少年,狐長老雖然去世,但英靈未泯,他當然不忍心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設法來到這裏,雖然不能現身,但是他通過聲音,也將他的真實意圖傳達給了你。聽與不聽,就不是長老所以把控的了。”

白玉玠看著他。“大哥,為何狐長老不能現身?狐長老不是英靈未泯嗎?人死有魂,狐死也是一樣,何況狐長老生前那樣高深的修行,難道這一切,這一切……”

白紫衣打斷他的話,皺眉沉聲:“玉玠!不要隨便臆猜!”

白玉玠看著他,眼底,紅波湧動。白紫衣與他目光對視間,心神激蕩,他的臉上突然現出很痛苦的神情,肌肉在抽搐,顯然,他用著所能用到的力道在極力掙紮著,想擺脫什麼。

突然,白玉玠瞳孔猛地收縮成一束,一道紅光自瞳孔底直射出來,白紫衣倒退三步,目光依然被他緊緊吸著。空氣中,有電流的聲音嗤嗤作響,幾道蛇一樣的電閃在倆人身邊流竄而過。

半晌,白玉玠暗紫的長發平鋪而起,扇一樣打開。白紫衣的衣袍也鼓了起來,山間,風聲獵獵作響,地麵的塵土夾雜著樹枝,草葉之類騰空而起,刹時彌漫了半空。

“玉玠!”白紫衣的淒厲的聲音驟然響起。“你的功力還不足以自控,快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