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藤蔓覆蓋山神廟(1 / 1)

紫衣玄狐也笑了起來,輕聲道:“姥姥,每個人不一樣的。您真是不知道我有多恨他。我恨得恨不得挖了他的心,剖了他的肝出來,生生吃掉都消不了我的心頭之恨啊。還談什麼愛呀。啥是愛呀。姥姥你知道嗎?我現在也有愛,我的愛就是,找一些凡間的美男子,以愛的名義和他們一起,談情說愛,然後,吸了他們的精髓。這樣,我的修為就越來越深了。我也有了愛啊,是不是?”

狐巫姥姥深深地看著她,蒼老的眼中似乎浮上憐憫。

紫衣玄狐格格一笑。

“您不用這樣看我。我決定的事情,我就去做。不管什麼時候,能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真好。哪怕任性,也是一種福份。”

狐巫姥姥歎息一聲,閉上眼,盤膝而坐。

“孩子,姥姥最後再說一句,放我出去。要不然,你會後悔的。趁現在還來得及,能救你的人,隻能是你自己。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啊。”

“姥姥你在說什麼呀?”紫衣玄狐的眼眸突然閃爍起來,瞳孔收縮成一線。“姥姥,您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狐巫姥姥不再看她。嘴裏念念不詞,卻是如此含糊不清。紫衣玄狐根本不知她在念叨什麼。

若有所思地看著狐巫姥姥,刹那間,紫衣玄狐心底突然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好象有第六種感覺在要求她,解除對狐巫姥姥的施法,給她自由。

但是最終,紫衣玄狐一昂頭,走了出去,隻將狐巫姥姥一個人留在了殿上。

這個破敗的山神廟,原本幻化出雕梁畫棟的宮殿來,紫衣玄狐走出大殿後,最後回了一下頭,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手臂揮去,如魔法變幻一樣,外觀的華美絕倫,瞬間層層剝離,蛛網與灰塵很快侵襲而至,恢複了山神廟先前的破敗不堪。

在一片荒涼裏,粗大的藤蔓如蛇一樣蜿蜒前行,在囚禁姥姥的圓形光圈外徘徊,隨即,更多的藤蔓瘋擁而來,初時,是試探,慢慢地,觸須一樣的頂端沿著光圈緩緩上爬,見沒有遇到任何阻礙,這些藤蔓立刻飛速地躥上,很快地,整個光圈就形成了一個綠色的大球,狐巫姥姥一直在其中,整個過程中,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及動靜。

初時,透過藤蔓的綠色,還能看清狐巫姥姥臉上的平靜與淡然。但隨著綠意層層的包裹,狐巫姥姥所有的表情也被裹挾進去,再也無法看到。

藤蔓繼續生長,速度奇快,無數條綠色的觸角從重重疊疊的綠圈上下來,又繼續向前探行,藤蔓所過之處,立刻綠色鋪滿一地。

綠色的藤蔓層層疊疊,直到完全將這府破敗的山神廟重重地包裹起來,一起都裹進了綠色裏,這綠色和四周的樹木很快就渾然一體,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這裏,會有一座破敗的廟宇。

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誰會刻意地去深林之中,去仔細地查看一切呢?

紫衣玄狐跳上一座懸崖之巔,又向另一處山穀跳去,如一隻靈巧的小鹿。仿佛收到了什麼信息,她突然停下步子,回過頭來,看了看先前困住狐巫姥姥的所在,然後,一個折身,身子縱起,如一隻蝴蝶,翩然飛過山穀,向另一處懸崖飛去。

“蓬”地一聲響,隨著白紫衣和雪狼族長老雪禪的衣袖一並揮動,倆人麵前的火焰飛躥而起,一溜火星隨之迸濺而出。

與此同時,一串羽毛燦爛異常的山雞被投進了火中,一位頭上戴著羽冠,身上披著羽毛所織成的衣物的男人邊跳邊舞邊誦念。

火,在那串山雞投入進去的刹那,仿佛有了生命一樣,突然一陣顫動,將所有的山雞全部納入,無聲無息,竟然沒有山雞羽毛被燒焦的臭味,也沒有肉類被烤熟的香味出來。

整串的山雞被收納進去,隨即火焰的勢頭仿佛小了些,如同在低伏一樣。

羽冠男人誦念的聲音更加大了。他突然停住了環繞火焰的步伐,麵部突然僵硬,整個身體開始顫抖,隨著身體的抖動,漸漸地,火焰也開始抖動起來,仿佛在應和著這位羽冠男子的顫抖。

在羽冠男子和火苗的顫抖達成一致時,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火開始慢慢地向羽冠男人這邊移過來,整個移動中,依然保持著和羽冠男子一樣顫動的節奏,漸漸地,火移到了羽冠男子的身邊,圍繞著羽冠男子有節奏地律動著。

突然,一個旋身,這堆火居然飛舞起來,直接跳到了羽冠男子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