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麵前這兩位勇士的模樣,眾人不由得驚呆住了。其中有位狐族勇士上前一步,想攙扶一下同伴,雪洞主的動作很快,將狼牙棒隔在他麵前,沉聲道:“不要動。”
這位勇士一愕之下停住步子。目光凝注在同伴灰色雕像一樣的身軀上。突然叫道:“他的眼珠在動。他是活的!”
雪洞主也看向那位灰色雕像一樣的狐族勇士。隻見他的眼珠果然在緩緩移動。那位狼族的勇士,卻是一派僵硬,全然沒有生機。
雪洞主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位狐族勇士轉動的眼珠,非常生硬,而且他的目光所轉之處,散發出一種詭異的光彩,好象有什麼東西在裏麵隨著轉動在緩緩地聚集。
但是一時間,雪洞主說不出來那是什麼。他的心下,有著很不好的感覺。
突然之間,他發現這位狐族勇士的眼珠定住,兩道黑點慢慢地自眼珠的中心凝聚起束,心下,電閃過一個念頭,他大叫一聲:“不好!”
狼牙棒急舞一片光波,將眾人罩住。
與此同時,無數黑絲居然自這位狐族勇士的眼中倏然射出,如黑簇簇的利箭一樣射向眾人。
由於雪洞主的及時防範,那些黑絲射到光波上後,竟然趴在上麵,四處遊走,就象藤蔓一樣,在光波上攀附而上。
雪洞主感到一股淩厲至極的寒氣自這些黑絲上傳來,就象千萬道寒絲一樣,刺向他的五髒六腑。
呼延雪急忙祭起他的光劍,自上而下,壓向黑絲,希望能將黑絲逼退。
在劍氣之下,無數的黑絲如毒蛇一樣昂起頭來,向著四方搖擺,似乎在尋找可能的安全的攀附點。
這下雪洞主和呼延雪心下都是暗暗吃驚,真是沒想到,這絲黑絲居然不按常理出牌,不,確切地說,它們說是無形的吧,卻又象是有形的,更可怕的是,居然能借助狐族勇士這個載體,來向他們發起攻擊。
在雪洞主和呼延雪的雙方夾擊之下,這些黑絲居然還能擺出等待時機再行出擊的樣子,這就太可怕了!
“怎麼辦?”呼延雪大聲對雪洞主叫道。
雪洞主一愕之下,道:“呼延,你說清楚些,什麼怎麼辦?”
“我們不能這樣耗下去呀。如果攻擊,投鼠忌器呀。”
雪洞主一怔。他立刻就明白了呼延雪的意思。
顯然,呼延雪想通過斬滅宿主的方式來滅掉黑絲,但是,由於此刻,宿主已經是狐族的勇士,所以,由他來斬殺,肯定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但是,如果聽之任之,黑絲一旦無法再遏製,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然而,對於這個已經成為黑絲宿主的狐族勇士,雪洞主一時間無法下定決心。
雖然,狐長老和白玉玠臨走前,將狐族這一隊領導的責任托付給雪洞主,可是,畢竟剛剛上任,如果下令犧牲狐族勇士,很可能導致其他勇士的不滿。這是其一;其二,現在誰也不能保證,斬殺了狐族的這個勇士,黑絲就能消除。
萬一,不能消除。犧牲成為無謂呢?
這神秘的黑絲不知是何物,從它居然能寄生在狐族勇士的眼中,並能經過宿主的眼睛來進行攻擊,僅此,就讓雪洞主感到事體茲大,不寒而栗。
雖然這家夥看似沒有生命的絲狀物,但是,卻好象十分強大,而且,善於尋找時機。
如何消滅黑絲,這真是一樁頭痛的事。
在雪洞主和呼延雪遲疑的時候,這些攀附在光波上的黑絲,不知道吸取了什麼能量,變得粗大了些。
雪洞主再次運功,能明顯地感覺到,來自對方的寒意比剛才強盛許多。
呼延雪這邊,也能明顯感覺到這點。而現在,是他們倆人合力在抵擋這些黑絲的攻擊在。如果黑絲的力量繼續強大,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怎麼辦?怎麼辦?!
……
靈魂可以無處安頓嗎?
可以嗎?……
這個想法,突如其來地衝進呼延雪的腦海,讓他大吃了一驚。
靈魂無處安頓?這是什麼意思?這個想法是怎麼進入他的腦海的?它來得如此突然,如此毫無先兆,如一記直心拳,重重地擊中他的心髒,讓他的心,因為這種想法而痛楚地抽搐成一團。
一滴水珠,仿佛源於亙古,但在這黑暗所主宰的世界,卻是來得如此突兀。誰也不知道這滴水珠自何處而來,但是,它卻真真切切地滴到了呼延雪的額頭上。
呼延雪下意識地抬起手,橫過額前,那滴水珠,就好象得到某種指示一樣,自他的額際跳到了他的手背。
雖然是一滴水珠,但卻珠圓玉潤,在這黑暗的所在,卻發出熒熒的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