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二月。
陰冷,潮濕。料峭的寒風和著如絲的春雨紛紛揚揚的飄在溫州城的上空。這雨已足足下了三天了。整個城都浸泡在水裏,慢慢的仿佛要失去了根基。甚至連人們的表情也因為多日未見陽光而日顯蒼涼傷感,行人們撐著油紙傘在泥濘的路上快步的走過,一不小心踩到了水窪,積水便四濺開來。路旁的街市冷清了許多,小攤販都已經早早的收工了,街店裏的人群也稀少的很,隻有賣傘的臉上有些喜悅。城門口的大旗耷拉在旗杆上,護城河水打著大大小小的水波。人們仰望著天空,都在等雨何時才能停,大家都在觀望。雨依然沒有停下,隻讓人心神不寧。
這就是被稱做“一片繁華海上來,從來喚作小杭州”的溫州城。
這就是大宋朝開禧三年的溫州。
“三天了。怎麼還是這樣子,怎麼還不醒。”穀安泰也仰望著天空。他不是在盼雨停,他是在盼那個躺在床上的男子醒過來。
那個男子是他在甌江上救上來的。這人從長相上看大約25,6歲身長不過6尺,麵如冠玉好生的俊俏,身上穿著一套奇怪的服裝,脖子上拴了根布條,想必是要上吊的,可是怎麼又到江裏去了,讓人無法琢磨。這個人的身上還帶了個包裏麵的東西是前所為見的玩意。可是不管怎麼說,這裏一定是大有玄機的。穀安泰就是這樣想的。正在思索間,就聽得丫鬟的聲音。
“少爺,他醒了”。於是趕忙跑過去看:
那人已經微微地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裏啊?
“這是穀府”
“那我怎麼會在這裏啊?”
“你在甌江邊昏倒,是我將你救回來的。”
“那你是誰?”
“在下穀安泰,是這裏的主人。公子剛醒過來,是應該好好的休息,其他的事情等以後再說也不遲。”
那人諾了一聲,就又躺下了。
後來才知道這個人叫做穀永寧,和他是本家。但他為什麼會出現甌江邊。難道他真的是要尋死?還是包藏著不為人所知的秘密。
其實穀永寧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隻知道在2007年的那個下午,也是下著雨。在江邊的一家修理廠裏和一群人發生了爭執,而後就被人推到了江裏。哪裏知道怎麼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
一個人不可能跨過同一條河。但是穀永寧卻通過這河回到了宋朝。
在穀家的悉心照料下,很快的穀永寧就可以下床走動了。作為21世紀的人自然不習慣這裏的生活環境,沒有電燈,沒有通訊連夜生活都沒有。但又有什麼辦法呢,人都已經來到這裏了也隻能先適應才行。還好穀永寧是一個喜愛戶外運動的人,對於這樣的生活並不陌生,換句話說他還有點喜歡這樣的生活:寧靜、自然、又透露著溫情。很快的他就適應了這裏的生活。但是在他的心裏卻隱隱地作痛:為什麼會在這裏,難道真的回不去了,該怎麼辦。眉頭不禁的皺了起來,眼皮快速的跳動。
在這以後幾天裏他向周遍的人打聽了當前的局勢對這個時代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現在正是開禧三年,韓佗胄主持的北伐陷入了全麵潰敗的境地,四川的吳曦叛宋自立為王,並且還投靠了金國獻關外西和、成、階、鳳四州與金。由於吳曦一直不出兵,位於主戰場的宋軍不久就連連敗績,南宋的北伐,已經變成了金國的南侵。